猛然,她的憤怒被他一口吞了下去,他迫不及待地啃咬她的唇,頂開她的齒關,溫柔地伸入對方領地,把她所有還要說而沒說的氣話全都湮滅在他的口中。
她一直睜著眼睛掙紮,死死盯住連這種時候都要幹這種事的不要臉的人,氣得鼻孔冒煙,然後——
她找准了機會,一口咬下去,很快,她就嘗到了血的腥甜味道,彌漫在兩個人的唇舌間。
她以為他會痛得馬上離開,然而羅效只是蹙了下眉頭,進而發動了更進一步的攻勢,一只手鉗制她的手,一只手換著她,手指插入她的頭發,抵著後腦勺,吻得更加密不透風。他那些冒頭的胡渣子渣著她的臉和下巴,又癢又痛。
「羅效!你放開,再不放開我喊非禮了啊!」
她的腦袋逐漸缺氧發暈,在肺裏的呼吸還沒全被羅效這只吸陽精吸光之前,她混混沌沌口齒不清地說了那麼一句。
他的吻帶著強有力的威脅,到最後她全身癱軟,完全站立不住,雙腿跟繞場跑了30圈一樣打顫。
過了很久,他才放開她,路休休拼了命的大喘氣,他吻得似乎很盡興很愉悅,先前的陰霾一掃而空,眼睛裏有溢出的笑意。
她看得有點呆,心也很亂。
然而下一秒,也許是為了阻止她的腦抽風,她終於離開她的懷抱,有一股大力把她往後一拉,羅效的手毫無准備地一松,她與他終於分離。
「小姨,下來買個粥而已,怎麼買到人家嘴裏了?」
路休休愣了幾秒鐘,看著程琮突然的出現和繃緊的側臉,她有點驚訝又有點生氣,「你個小屁孩,還在生病,下來幹什麼?嫌你的腦袋還不夠燙不能烙餅麼?」
程琮沒理她的話,冷冷地看了羅效一眼,臉色蒼白地推了路休休一把就走,「你粥呢,我要喝粥。」
羅效的臉色也不好看,在陽光底下比一比,乍一看竟然分不出誰的臉色更蒼白。
程琮不耐地皺眉,拉了路休休就要走,結果羅效也拉住了她,對程琮說:「我和你小姨要說些事,麻煩給我點時間。」
他把「小姨」這兩個字咬得生重,連她都聽出來他的意思了,程琮的臉色頓黑,「可是她好像一點也不想見你。」
羅效:「她是她,你是你,你怎麼知道她不願意。」
「……」
「我,我說。」路休休掙脫兩個人的手,想了想還是抱胸比較好,「大家都是成年人,要不要這麼幼稚。羅效,你回去吧,你讓我冷靜下。」
「要多久?」
她低著頭,「我不知道。」
羅效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終於說:「曾經父親送給了我一支鋼筆,我很喜歡,可是某一天它壞了,還漏墨水,壞得不能再寫字,有一個同學想跟我買,我沒讓,結果他偷偷地從我書包裏偷走了,我和他打了一架,才把這支鋼筆搶回來,他比我高,比我壯,比我結實,可是我自始至終沒有想過放棄,只要還有一線希望。休休,我希望你明白,我是個學不會放棄的人。」
只要你還喜歡我,放棄你,沒門。
62我想你了
路休休在老姐家照顧了程琮一天,晚上老姐從外地打了個電話回家,她接的,說了程琮的大致情況,燒算退了,就是不知道晚上還會不會起來。
老姐在電話那頭笑,「他又不是小孩子,你有事先回家好了,就這麼點小事,讓你們小夫妻分開多不好,我明天也就回來了,你讓琮琮多喝點熱水,多穿點,別老要好看穿得稀少稀少的,最好是捂在被子裏出一身汗。哦對了,替我傳個話,不許他生病了洗澡啊,萬一手冷,病就厲害了。」
她轉著電話線,心裏為「小夫妻分開」這幾個字哀歎。
路休休掛下電話,程琮就靠在房門口看,她趕緊遵照老姐的指示,把他推進房間,逼迫他躺在床上,蓋緊被子,末了說:「你媽說不讓你洗澡啊,衣服脫光了受寒。」
路休休說得無比自然,程琮倒把臉一紅,輕咳著扭過臉。
晚上路休休對著冰箱裏的東西和一堆光亮的鍋碗瓢盆,決定還是出去買吧,畢竟碰到猥瑣男的概率還是比較低的,中午那次一定是她把中彩票的概率給提前花沒了,至於羅效麼……都把話說成那個樣子了,他應該會信守承諾的吧?
抱著一顆忐忑的心又故地重遊了一遭,什麼也沒發生,她終於安下心,卻覺得十分悵然。
粥鋪老板經曆過中午那一劫,驚恐地和她對視幾眼後,才悻悻然收下錢。路休休買了一份最傳統的皮蛋瘦肉粥和一份生滾魚片粥,路過一個攤位,忍不住又買了一袋鴨脖子。她好像好久沒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