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啊。」路休休心下松一口氣,點點頭,這個她還是會的,「好,沒問題,不就是碗湯麼,讓你吃到飽吃到撐。」
羅效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哦?」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個詞,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個上揚語調,路休休硬生生聽得一個顫抖,嘴角抽搐,迎著羅效閃亮的目光,縮著脖子點頭。
後來她終於含淚知道為毛她會抖了,羅效喝了她做的湯後,一直喊沒喝飽,她傻乎乎地又給他去廚房盛,結果某人就跟了進來……一顆無暇的小白菜呀,就被一頭se狼給拱了。
完了後,她有氣無力地伸脖子,悲憤地咬著被子質問他:「你說你沒飽的,你這樣對得起給你做飯的恩人嗎?你這是飽暖思XX嗎?啊啊啊?!」
羅效壞壞一笑,翻身把被子一蓋,「我好像還沒飽,怎麼辦?」
「……」
51年會
快要過年了,意味著年會一天天臨近,除了平時在行裏抽空排練那個抽風版《睡美人》外,路休休就屁顛屁顛跟著羅效練唱歌。
有回約了毛豆和她新認識的小男朋友吃牛排,路休休就偷偷露了那麼一小手,毛豆聽了手裏叉子一抖,就掉在盤子上了,砸出了乒乒乓乓的聲音,然後就笑容扭曲地看著她,特別克制冷靜嘴裏放毒,「我覺得,羅效的感覺一定是在和你拔河,不是他把你教到了天堂,就是你把他拖下地獄,現在看來,他估計離地獄不遠了。」
路休休鬱悶了,練了半天,還是得到兩星差評,有意思嗎。
羅效倒是笑得很和煦端正,安慰她說:「已經進步不小了,配合你們那個搞怪《睡美人》,應該沒問題了。」
這麼一說,路休休才覺得寬慰點。
跑去唱給奧多聽,結果那貨甩了尾巴就逃了。
「……」好一只不給面子的狗啊。
當然,除了羅效,也還是有人說她進步的。
有天她在陽台上一邊曬衣服一邊無意識地哼《雪絨花》,哼了半天,忽然有人和他說話,「唱得比以前好了,值得鼓勵。」
她一驚,看到了站在隔壁陽台上的何畢見,他著了件白色毛衣,手裏拿了本書,靠在陽台上眯起眼睛曬太陽。
「呵呵,誇獎誇獎。」路休休心裏高興了下,又心念一轉,皺眉說,「你上次不是拿耳塞塞住耳朵沒聽麼。」
何畢見笑容未變,回:「騙你的,耳塞根本塞不住聲音,而且你嗓門這麼大,聽不見才是困難的事。」
路休休自動忽略了他話裏面的負面成分,問:「那你為什麼要騙我不和我說?」
「因為……」何畢見停頓了下,說:「打擊人的話,我一般不說,何況還是重度打擊。」
「……」她又沒話了。
不過她反正是進步了麼,過去的就是曾經,往昔不可追,當下才是要緊的,當下她可不就是進步了,嘿嘿。
何畢見放下書,背著陽光問她:「你們要開年會啊。」
路休休點頭,「嗯嗯,一年到頭也就這麼一次。」
「在哪裏開?」
「包在萬錦大酒店了。」
「哦……」何畢見拖著尾音,「萬錦啊。」
因為背著光,路休休看不清此時他的表情,心想告訴你了也沒什麼,反正公司年會也就自high一下,不是銀行的人來了也沒意思,家屬都還不去呢。
啊呀,想到家屬兩個字,想到這是羅效在她身上的標簽,她就有點樂了。
她完全沒留意,她的這些表情的轉變,全看在了何畢見的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