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長扶了扶眼鏡,十分滿意地點頭,「一鳴驚人,嗯,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路休休苦著一張便秘臉,抓著行長求饒,「俺不幹俺不幹,行長你要我獨唱,就不怕丟俺們支行的臉嗎?」
行長閃著寒光的眼鏡下有著一雙刀片般的眼睛,「路休休,作為一名銀行業務員,除了要有專業的知識外,還要有一定的奉獻精神、行之有效的學習方法以及克服重重困難的態度,你這樣是不對滴,好了,就這麼辦了,大家抓緊排練,沒的商量。」
傍晚羅效來接的時候,路休休就是這樣一副醃黃瓜的臉,他拍拍她的頭,安慰她說:「這不還有你相公麼,怕什麼。」
路休休忽然反應過來,對誒,還有羅效,不過……
她戳他,「我好像也沒聽你唱過歌麼,我怎麼知道你唱的好不好麼,你唱的好怎麼也從來不唱給我聽麼,你不乖你不乖。」
羅效把她按懷裏,「想聽還不容易,現在就唱給你聽?」
路休休低頭,臉上一燒,在他懷裏動了動,「臉皮要不要這麼厚,這是大街上……哎?」
然後,她就被他果斷拉去了某KTV。
說是某KTV,實際是開在一家酒店裏,屬於酒店專屬的,羅效拉她過去的路上,打了個電話,然後等他們到了那裏,路休休就見有個身著筆挺西裝的帥哥迎了出來,並把他們帶了進去。帥哥帶領他們一直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最裏面那間,路休休看到了,門上方寫著「VIP」三個亮閃閃的字母。
帥哥似乎和羅效挺熟,不一會兒還端了盆雕成花式的水果盆進來。
只是吧,這人端完了水果,也不走了,站在那兒笑盯著她看,看得路休休直發毛。
她把提子咽下去,問:「我們有見過?」仔細一看,貌似,是有點眼熟。
帥哥咧嘴笑了,指指自己:「是我啊,老羅的媳婦,你不記得我了啊,黃毛,我是黃毛。」
黃毛?
路休休腦回路轉了幾圈,終於想起來了,「啊啊,是你啊,啊呀,真巧!你好啊。」可不就是有回何畢見趁羅效不在,帶她去參加他們小夥伴聚會裏專和她聊天的黃毛麼,「你怎麼把花輪頭標志的小卷毛給剪了燙平了呀,怪不得我認不出了,嘿嘿嘿。」
黃毛臉部抽搐了下,默默看了笑的很歡的羅效一眼。
見到熟人,路休休樂了,「你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老黃毛黃毛的叫你。」
「哦,我叫郭滔,滔滔不絕的滔。」郭滔說完,覺得是時候撤了,於是走到門口,把門帶上前說,「你們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唱得開心最重要,隨便唱,唱多久都沒問題。」關門之前,意味深長笑眯眯地看了羅效一眼。
「他也是你曾經的鄰居嗎?」見郭滔出去,路休休問。
羅效劃弄著點唱機屏幕,隨意地說:「嗯,算是到目前為止還和我關系不錯的。」說完補充句,「這家酒店是他爸的。」
路休休驚訝了,片刻後又覺得正常,羅效身邊的朋友,哪有不高大上的,這麼想著,反觀自己,她就有點萎靡了。
見她這個樣子,羅效笑著歎口氣,一把把她拉過來,伸手掰過她的臉,強迫她看向自己。
「路休休。」
「嗯?」
「不許自卑,不許不自信,也不許對我沒信心。」
路休休心裏一暖,鼻子頓時一酸,眼睛裏濕濕的,「俺知道了。」
見她眼圈微紅,清澈的眼睛濕亮濕亮的,想笑,又被他的手掰著,導致臉部呈一種扭曲的形態,可愛又好笑,他的心就猛然跳得厲害了。
他閃開眼神,放開她,正襟危坐著抱胸說:「來,先讓我聽聽,到底什麼叫『千山鳥飛絕』。」
「……」
五分鐘後……
路休休放下話筒,眼神偷瞄羅效,發現他還是以五分鐘前的樣子坐著,眉頭微皺,輕微尿急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