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怎麼了?」
「哪天去的?」
「就是大前天,26號啊。淮寧,有什麼事兒嗎?」
「早知道你去過,讓你帶些東西回來就好了。」靳淮寧揉了揉眉心。
「想買東西的話下次再去就可以了。再說你想要我帶什麼?」池筠看著他,微微一笑,「難不成是蛋撻?」
「你怎麼知道?」靳淮寧看著她,「不是說安德魯蛋撻很有名嗎?下次給我帶回來兩盒。」
說這話時靳淮寧唇角揚起淺淺的弧,仿佛是在笑,可瞳底卻又是漆深如淵,怎麼也見不到底。池筠看了他一眼,「你不用拿這樣的眼神看我。別說兩盒了,二十盒我都會幫你托運到位。」
「池筠,你對施允怎麼看?」他突然收起笑意,「為什麼你從不勸我要和她分開?徹底離開施允?」
池筠表情一僵。靳淮寧甚至感覺到車子微微搖晃了一下。但也就是幾秒,她便牽起唇角,重新展出笑容——
「第一,你喜歡的人,我如果要和你在一起,就必須也喜歡。」
「而且,」她感受到他注視過來的目光,稍一抿唇,接下來的笑容更加雲淡風輕,「那些鹹吃蘿卜淡操心的人知道些什麼啊。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至少在目前,就算你喜歡她,小允也不會喜歡你啊。她滿腦子都是那個叫容‧的人吧。」
靳淮寧微微閉了眼睛,再次睜眼的時候目光看向前方,有些失神。
「是不是有人說三道四了?」她迅速瞥了他一眼,伸手拍了下他的肩,「我看你是最近太累了。照顧小允好幾天沒睡又喝了這樣多的酒。你先睡會兒,到家我再叫你。」
「好。其實我一直在想,」他抬眼,「為什麼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睡得特別快特別熟。本身我並不是個睡覺很死的人。」
池筠愣了一下,但很快笑起來,「這有什麼啊。說明你信任我,和我一起睡得死是好事兒。」
回到家,池筠的助理竟早已候在門口端著鍋粥。靳淮寧看向她,池筠忙接過去,「不用擔心,琉璃是我們自己人。絕對不會說出我們的情況。」
他緩緩一笑,「我是說你真有心。」
「切,你現在才看出來?」池筠瞥他一眼,掏出他口袋裏的鑰匙開門,「我對你哪有不有心過。」
「是我之前被迷惑了雙眼。」
「但願你以後耳清目明就好。」池筠迅速換下衣服,「你先休息會,我幫你盛好粥你喝一碗再睡。」
靳淮寧應了聲好。
池筠的粥做的真是味道鮮美,只一掀開蓋子就飄起來滿滿的香味,「我這裏面特地放了幾味中藥,」看他眼睛瞟過來,她聲音提高,「你放心吧,毒不死你。只是幾味解酒和補身體的中藥。為了去掉藥味呢,我又放了些百合和冰糖,你不愛吃甜食,所以放了很少。再加上香米的調劑,味道應該不會很膩。」
靳淮寧嘗了一口,點頭。
「其實我這算不算的上是班門弄斧了?但是好歹你沒說很差。」
「因為再差的我也吃過。」
當年施允心血來潮想起做飯,非得纏著他要他教蛋炒飯。那樣簡單的蛋炒飯,她卻硬生生的將蛋殼全都攪合在了裏面,合著米粒挑都不好往外挑。偏偏他還要眉頭不皺的吃下去,最後再來個肯定的褒獎,「第一次做成這樣就已經很好。」
那次的心血來潮讓靳淮寧一向自稱的鐵胃兩天都不舒服。好在她只是五分鐘熱度沒要求在廚藝上再接再厲。否則就算是他胃能耐住,她的手指頭也不夠剁的。僅僅做了一頓飯,她就有三個手指頭綁了創可貼。
靳淮寧一口一口的吃,他吃的很安靜,一直沒抬頭,所有的飯都吃的一幹二淨。飯後他起身,自己去收拾碗筷,池筠忙要接過去,靳淮寧卻偏過身子,「飯我已經吃完了,天已經不早了,你趕緊回家休息吧。」
這其實是最冠冕堂皇的逐客令。
「好,我馬上就走。」池筠穿上外套拿起包,剛到門口又轉過頭,「淮寧,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小允?」
流水嘩嘩遮蓋了他的大部分聲音,「不用。」
「可是她是在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