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佳辰……」施允站起來，伸手去扯她的袖子，糯糯的說，「對不起。」
楊佳辰一甩她的手，「對不起有用咱還在這幹耗著幹嘛！」
「可是……可是佳辰……賈南哲是不是真幹過那些……那些事？」
「施允，你幫不上忙可以，我警告你別說這些屁話。」楊佳辰猛的推開她，施允只覺得腰間一痛，整個人狠狠的撞在了桌子角上，「你要是再亂說話，咱立即就絕交。你信不……」
「嘿，嘿，嘿！這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你倆就先內訌起來了？」年輕警察走過來，「走，你倆別的事兒不說，先跟我出趟現場去。」
「得，這輩子真是什麼都見識了，居然還坐上了警車。」楊佳辰嘟囔了一句，抻頭問警察，「警察同志，我男朋友怎麼樣了？」
「他要是清白自然不會有人對他怎樣。但是他要是不清白，」老警察頓了頓，「就必須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可……」
「有什麼可不可的，你怎麼一直這麼多廢話？你瞧瞧你那朋友，人家從來不吱聲。」
施允是一直沒吱聲，她死死的咬著唇，目光緊緊的盯著窗外，手裏還拽著包的袋子，兩只手絞啊絞，漸漸扭成一個結。她的臉色比剛才還要白，在刺目的陽光下一看，現在竟像是透明的。忽然間，她不停揉搓的手被攥住，「施允，你腰是不是有些疼？」楊佳辰握著她的手，「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急了。我……」
施允搖了搖頭，笑了笑。
「你別緊張，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定會沒事，南寧也會沒事。」楊佳辰深吸口氣，「不過你臉色怎麼這麼好？害怕？」
「我可能……」她眉頭皺起，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我可能有些暈車。」
第58章 曾答應帶我向前走（2）
說是去現場，其實就是去昨天的佳辰ktv。
推開包間的門，連楊佳辰都不由呆住，滿地的安全套，打眼望去大概足有十二三個，一股汙濁的氣息撲面而來，似乎還彌漫著酒精與體液混合的味道。警察問他們，「你們昨天是不是就在這活動的？」
「我們就是在這……不過這怎麼可能？我們在的時候沒這樣！真的，我們就是喝喝酒唱唱歌，我們沒這樣！施允，咱們沒……施允，你怎麼了？」
施允突然瘋也似的往回跑，年輕警察試圖抓住她，被她猛的甩開。她的力氣突然變得那樣大，年輕警察甚至被直直撞到了牆面上，仿佛有什麼凶猛的動物在追著她，又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她抱著包，跑的那樣快，滿走廊全都是她腳步的回聲。
「施允！」
「快去給我捉住她！」
接到命令，兩名女警察飛速向她跑去，其實已經不用抓了，施允已經停了下來，彎腰站在ktv門口。像是嘴裏有什麼東西要吐，她大口大口的向外喘著氣，喉嚨裏甚至發出呼嚕呼嚕的駭人聲音，但彎腰半天，還是什麼也沒吐出來。「施允，施允你怎麼了？」楊佳辰拍著她的背，「你哪裏不舒服？」
她使勁搖頭，然後伸手去掏包。顯然是想拿什麼東西又沒找到，幹脆蹲下身，將包裏的東西倒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找。
「施允，你要找什麼？我幫你……」
她已經拿出了手機，像是救命的東西一樣緊緊護在胸前，然後迅速在上面撥號。
她的話筒聲音很大，即使沒打到免提楊佳辰也能聽清楚，「您撥的電話無人接聽。」
「施允，沒人接聽……」楊佳辰試圖去拉她的手，「你待會兒再打電話。」
施允一把甩開她的手，繼續重撥，還是無人接聽的訊號。旁邊的警察也過來，「這時候知道害怕了？我告訴你，打誰的電話也沒用！這樣的事情是找熟人就能找的嗎？這樣……」
一個女警察說著就要去拽她的手，用力將她往上拖起來。「你幹嘛啊，沒看見人打電話嗎？又沒證明我們真犯了罪，打個電話都不行了？」楊佳辰擋在施允前面，「沒看她很難受，打個電話都不……」
她這話還沒說完，警察突然「嗷」的一聲大叫，抱著手轉了好幾圈。
她手背的牙印清晰可見，施允竟咬了她的手！趁這機會，施允又跑到了一邊，慌慌張張的還是打電話，這下連楊佳辰也覺得不對了，「施允，施允！」
她還是不聽，一把將她推到一邊。等到楊佳辰再回來的時候，只見施允臉上突然露出了笑意，原來是電話接通了，「靳淮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