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像有一道聲音在驅使著他們,對,對,就該是這個樣子的,這世界上所有的言語都比不過肉、體一刹那的相交,互相的碰觸是顫抖,呼吸是顫抖,整個世界都在顫抖,煙火,四季,什麼都不重要了……所有的心意用汗水來揮灑,來傾訴,來解脫。沒有什麼比這一刻更美好了,沒有什麼比這種心意相交,四肢相纏的境界更妙了。
該是這樣子,就該是這樣子!
大聲的喘、息,永安帶著笑,覺得自己是真瘋了。身側的人也是,不知疲倦,貪食,強勢。
她像是佇立在岸邊,不斷有海浪打過她,一浪高過一浪,波濤洶湧,只能蜷縮,屈服,隨波逐流。
……
激烈的交纏過後,永安蜷在那兒,顧維琛起身去了浴室。
一切慢慢靜了下來,永安清晰地聽到浴室的水聲,啪啪地落下來。顧維琛的房間裝飾簡單,白色的天花板看上去純潔的一塵不染,她打了個呵欠,自己再縮了縮,聽到浴室裏的水停了,於是閉上眼睛,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等到永安一覺醒來,外面天已經黑了。房間裏哪還有顧維琛的蹤影。
她坐起來,看到被收拾著放好的衣服,以及另一邊被子上規律的褶皺,頓了頓,料到顧維琛大概淺睡了片刻就匆匆起身了。
形式並未好轉多少。
她歎了口氣,披上衣服起身。覺得有點餓,在屋裏轉了一圈才在廚房裏找到大米,找了鍋出來,淘了米,煮上了才自己轉身回到沙發上,歪在上面開了電視看。
節目索然無味,永安來來回回跳轉了幾家電視台,意興闌珊地丟了遙控器在茶幾上,看著電視幕牆發呆。
她最近越來越愛發呆了,只是自己還不知道。
真靜啊……
覺得無聊,永安靠在沙發上,歪著頭竟又這麼睡著了。有意識的時候,模模糊糊聽到了顧維琛的聲音。
「我好餓,煮了粥,你去喝吧。」她不假思索地道,自己翻了個身抱著靠枕又想睡過去。
來人不依她,她整個人好像淩空了,有人在吻她的耳朵。
「別鬧啊!」她聲音軟軟糯糯的,此時真是好聽。
待一碰到被子,永安就自動卷了進去,顧維琛哭笑不得。
整個房間裏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米香味,他去了廚房,才發現……有點狼藉。永安似乎是想煮粥吧,結果沒把電飯煲的蓋子打開,粥都溢了出來,全在置物台上,不過粥倒是煲得正好,也未必不是他回來的及時。
顧維琛摸了摸鼻子,心裏忽然軟了一下。
喝了粥,東西一丟,回到房間裏看到永安睡得正香。
他去捏她的鼻子,過了一會兒永安就煩躁的四處亂動。他用她的頭發刷她的眼睛,果然永安又是不安的直皺眉頭。
他還有什麼新意的點子想把她磨醒時,只見永安整個人靠過來把他緊緊抱住,顯然是由不得他作亂的。
「永安?」他於是附在他耳邊細細鼓搗。
「明天去民政局?東西帶上?」
那邊毫無動靜。
「林永安,我們去結婚。」他是鐵了心要把永安吵醒。一遍遍地念叨,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折磨人呢!
「讓我睡覺!」永安有些怒了,睡得正香被吵醒怎麼開心得起來。
「去結婚?」耳邊的聲音不依不饒。
「知道了,我去!」永安低吼著,埋進被子裏,終於得了片刻安寧。
顧維琛愣了愣,意味深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