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皺起眉來,「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嗎?這不可能,盤根錯節的總有些東西是利益攸關的。」
「也許,利益鏈斷開了?」
永安閉了嘴,她忽然覺得,顧維琛不太喜歡她聊這個話題。她有些坐立不安。
「既然你沒事,我就回去了。」她面色正常,語氣卻暴露了自己。
顧維琛轉過身來笑著看她,「急什麼?」
永安覺得不自在,被他伸手攔了一下,語氣已變了。
「既然你還在關心我,又躲什麼呢?」幾分遺憾,幾分失落。
永安一晃神,忽然看到出現在門外端著咖啡的秘書,一臉訝異地看著他們,隨後面色如常,伸出手來敲了敲門。
「顧董,您要的咖啡。」
顧維琛放下手,神色如常坐了回去,永安聞到濃烈的咖啡味,也坐了回去,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秘書出去好心的帶上了門。
永安心裏忽然有些諷刺,他這樣替顧維琛關過多少次門?
兩個人一時都寂靜下來,室內被沉默塞滿。
有勺子攪拌咖啡的聲響,永安看著那咖啡濃黑的色調,遲疑片刻,從顧維琛手裏奪過來,嘗了一小口,眉皺成一團。
「你開始喝這個了?」
顧維琛丟了勺子,「你是我什麼人?」
永安一口氣被悶了回去。
顧維琛大學時曾學別人的姿態,在寢室裏買了一個咖啡壺,煮黑咖啡喝。可惜他的胃不好,沒多久就吃了苦頭,在永安的三令五申下才戒了咖啡,倒不知道他這些年又喝起來。
「你的胃不想要了?」
永安悶著聲,忽然又想到顧維琛昨夜在她家裏吐了很多。
喝酒吐出來,其實最傷胃的。
顧維琛頓了頓,忽然站起來,背轉過身去,站在窗戶面前。
他從高處朝下俯瞰,無一不是渺小的,渺小又無助。
「林永安,我們結婚怎麼樣?」
「什麼?」
「我們結婚。」他的眼裏有某種動亂的光芒。
永安頓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糾纏了這麼多年,我也累了,結婚怎麼樣?」他轉過來,面色嚴肅,「我給你考慮的時間,明天這個時候我來找你,決定權在你手裏。」他忽然像個帝王,眉眼裏都是不容置喙的氣勢。
永安還呆著。
媽的,她現在的感覺就像一個氣鼓鼓的氣球,本來可以飛起來了,居然被人戳破了。
「嘭」!她的腦子裏亂成一團。
「顧維琛你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