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抱怨歸抱怨,此時慢慢舒了心,才想起家裏還有口人來。
「維玨呢?這些日子他還呆在學校?」
顧維琛笑笑,「叫他也回來幫不上忙,索性就沒告訴他,過兩天等爸回來了,咱們一家人好好聚聚。」
夏枚的眉頭舒開了,才站起來。
「看看你這才幾天就瘦了一圈,媽給你煲了湯,去喝點了再睡。」
維琛笑笑,只點了點頭。
他今晚注定是睡不成了,晚上約了顧父的那些心腹們吃飯,第一手消息自然要從他們那兒來,都是伯伯輩的人,活了大半輩子,現在又是些什麼想法,維琛還要去會一會。
哄睡了顧母,維琛又開了車出去。
桌上推杯置盞,來來回回,維琛說了不少好話,總算得了大概,果不其然,是陸家搗的鬼。政見不合在官場上本無可厚非,但卷入派系之爭那才是噩夢的開始。
顧維琛一邊應付著這些人一邊思考著,旁邊的酒瓶子也不知道空了多少。
人出來的時候,維琛覺得頭都有些暈暈乎乎的,已經開不了車了。
他叫了車,在車上忽然感覺到全身不適,心裏悶得慌,司機問地址問了幾遍,他忽然改了口,換了個地址。
永安是真覺得怪,大晚上的還會有誰來敲她家的門。一聲緊似一聲的,像催命一樣。
她本來就失眠,現在從貓眼裏看到外面的人一下子驚醒了,慌忙開了門。顧維琛就整個人倒在她懷裏。
「天哪,怎麼喝了這麼多!」
她顧不得什麼了,把維琛拖進屋裏,聞到他身上的酒氣,自己也被熏得有些受不了。
「顧維琛!」她低吼一聲,帶上門,才把他放到沙發上。
回過神來維琛正睜著眼看她,目光炯炯有神,哪像喝醉的樣子。
真醉?假醉?
永安心裏有些氣悶,敲了他一下,自己起身找蜂蜜去沖水,在廚房裏敲敲打打的,忽然聽到外面很大的聲響,沙發上哪有顧維琛的影子,倒是衛生間的門被撞開了。
永安連忙跟進去,正看見顧維琛跪在馬桶前吐得天昏地暗的。
「顧維琛……」她去扶了他一把,顧維琛順手沖了東西,癱坐在地上。
「別坐這兒,會生病的。」永安眉頭皺起來,要去拉他。
顧維琛長臂一伸,把她拉進懷裏,整個頭都壓在她頭頂。
「就想來看看你,我一會兒就走。」他大概真醒了,說話也清明了不少。永安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聽著聽著就眼紅了。
「我沖了蜂蜜水,出去,我拿給你喝。」
顧維琛試圖起身,整個人就軟了下來,永安艱難地扶著他,才把他從這兒弄了出去。
顧維琛喝了蜂蜜水,靠在沙發上緩了好半會兒,忽然起身。
「我要走了,你睡吧。」
永安到口邊的話忽然堵了回去。
「乖,我還有很多事要忙,不想一個人狼狽,就來看看你,永安,我說的話算數,我們沒那麼容易結束的。」
他把她的手牽到唇邊吻了吻,轉身毫不猶豫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