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林曉夢點點頭,抿了一口酒,這家舞吧的酒比之以前她們常去的那家要烈一些,而且看上去,這家的生意也更好一些。
就在她品著酒神遊太空的時候,蘇婉輕輕的一句話蓋過嘈雜的人聲傳進她的耳朵裏:「我離婚了。」
「陸哥……簽字了?」林曉夢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看到蘇婉看向自己的神情,她又不得不信。
「嗯。」蘇婉淡淡地應了一聲,算是回答。
林曉夢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跟陸誠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陸誠東跟唐邵澤年紀一樣,虛長她幾歲,所以小時候她一直喊他誠東哥哥,再長大一些便喊他陸哥。雖然他有時候總會捉弄她,不過對她這個妹妹也倒是挺照顧的。她也知道,陸誠東是真心喜歡蘇婉,當年兩個人結婚的時候,陸誠東在婚禮上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大男人竟然也會喜極而泣,而且哭得那麼感人,那個時候她就知道,陸誠東愛著蘇婉,不是單純的喜歡,而是滲到骨子裏的愛。
只是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她也一度迷惑過,甚至問過唐邵澤,為什麼陸誠東明明愛蘇婉,卻還要跟別的女人鬼混在一起讓蘇婉傷心,當時唐邵澤怎麼回答的來著?哦,他揉著她的頭發告訴她,有些事情我們不明白,甚至蘇婉可能都不能理解,陸誠東心裏憋屈,你覺得蘇婉受到了傷害,陸誠東覺得自己才是心裏最苦的那一個,局外人哪裏分得清他們之間的是是非非?
蘇婉性子烈,根本受不了陸誠東的背叛,所以提出離婚,可陸誠東不答應,他們兩個就一直處於冷戰狀態,關系也越來越僵。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陸誠東對蘇婉的感情還是和以前一樣深厚,他也試圖挽回跟蘇婉的婚姻,可是蘇婉用最決裂的方式跟他劃清了界線。她一聲不吭把肚子裏的孩子打掉,陸誠東終於惱羞成怒,他身邊的女人換的比衣服還快,可他硬是拖著不肯跟蘇婉離婚。
正如唐邵澤所說,他們都是局外人,可能連發言權都沒有。可林曉夢感情上希望蘇婉跟陸誠東能夠和好如初,畢竟他們曾經那麼相愛,所有人都見證過;可是理智上她又知道這兩個人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在一起了,破鏡根本沒有辦法重圓,她不希望蘇婉痛苦。
如今,他們到底還是離了,親朋好友眼中的金童玉女模範夫妻,終究也落得這樣的收場。
林曉夢喝了一口酒,說道:「我以為你們會……」會白頭到老,恐怕不止她這樣以為過,就連蘇婉跟陸誠東也曾經一度以為他們會白頭到老,不過,他們太年輕,白頭似乎很遙遠,所以還沒到半路,就再也走不下去了,「我以為你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蘇婉似乎是苦笑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恢複如常,振奮起精神來,說道:「灰姑娘的故事固然美麗,不過沒有人知道灰姑娘跟王子在一起後是否能夠走得長遠,也許那本是一個不美好的故事也說不定。」
梁寶珠就是在蘇婉說完那番話,兩個人心有戚戚然的時候出現的,因為蘇婉跟林曉夢只顧著聊天和感慨了,所以梁寶珠走到她們面前時,林曉夢跟蘇婉才看到她。
梁寶珠先自罰了三杯酒,解釋道:「姐妹們,實在不好意思,出門遭遇渣男,所以遲到了。」
蘇婉冷笑一聲:「我猜你的理由八成離不了男人。」
梁寶珠端著酒杯坐到她身邊的空位上,剛坐定身子就伸出手來勾住了蘇婉的脖子,奸笑道:「歡迎我們美麗動人的婉婉女神重新回歸單身部落,做姐姐的先幹為敬~」
林曉夢見蘇婉也幹了一杯酒,於是也仰脖把酒杯裏剩下的酒喝了個底朝天。
梁寶珠笑著掐了掐林曉夢的臉蛋,說道:「真乖~我跟你們說,這可是靜海市最好的酒吧了,看看你們眼前的調酒師,多帥!這裏可是雲集了咱們靜海市最優質的俊男靚女,重點是俊男!為了慶祝咱蘇大美人脫離苦海恢複自由身,你隨便看上哪一個,姐姐都能給你搞到手,准保你滿意。」
蘇婉笑著看她:「沒想到你這服務還挺到位,又請喝酒還送男人。」
林曉夢搖搖頭,示意自己一個也不要,蘇婉也搖頭:「我也不要,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梁寶珠不滿地撇了撇嘴,說道:「你們也忒不會享福了,你看看,」她指著舞廳中央群魔亂舞中的一個小夥子繼續說道,「多嫩的小男生啊,這一掐都能掐出水來,你看那屁股多翹,我敢保證肯定是個器大活好還聽話的主兒,怎樣?要不要?姐姐給你搞到手。」
蘇婉連連擺手:「可別,我是失婚少婦,還沒走出陰影呢,別糟蹋了祖國的花骨朵,還是姐姐您自己享用吧,不過奉勸一句,您老人家也悠著點,別閃著腰。」
林曉夢笑得直揉肚子,忍不住插了一句:「嗯,表姐,據說嬌滴滴水嫩嫩的小草兒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切~」梁寶珠無奈地看了她們一眼,說道,「你們真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不跟你們說了,姐姐我要去跳舞了,去不去?」說著把杯子裏的酒喝了個幹幹淨淨。
林曉夢跟蘇婉也都把酒杯放到桌子上,說道:「去啊,幹嘛不去?」
於是三個人踩著高跟鞋,踏著優雅性感的舞步很快加入了那一群瘋狂的人群當中。
她們三個,除了梁寶珠之外都是在公司上班的普通白領,平時上班總是穿職業裝,如今職業裝一換,林曉夢穿的最普通不過,一條牛仔熱褲,上身穿的是白色T恤,倒像是還沒畢業的學生,蘇婉穿的比較成熟一點,一件黑色緊身的連衣裙將她的身體曲線突顯得十分到位。梁寶珠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自己當老板,所以穿衣打扮一向很隨性,她今天穿了一件玫紅色A字裙,上身穿的是件白色襯衣,咋一看,倒數著她穿得最正式,像是剛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的。
不過她那一身打扮,再配上熱火的身材還有那一頭波浪卷發,卻是最嫵媚的,尤其是她的舞姿,在三個人中最大膽最放得開。
迷幻的燈光,勁爆的音樂本來就是屬於黑夜的,白天每個人都衣冠楚楚為生活奔波,可是一到了晚上,這些人就像是撕下了臉上的面具,聚在一起,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用開口說一句話,扭動的腰肢,瘋狂的舞姿便成了最直接有效的交流方式。
燈光變換,照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每個人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緊閉雙眼像是陶醉,有的狂甩著頭發像是頻臨世界末日,有的咧嘴大笑像是興奮到了極點……
梁寶珠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她早就是舞廳夜店的常客,她的身體似乎早就跟變換的音樂融為一體,她揮動著雙臂,搖頭晃腦,擺動著細腰,像是靈動的蛇;林曉夢配合著表姐擺出各種各樣勁爆熱辣的姿勢,像是初升的太陽,年輕有活力;而一向冷冰冰的蘇婉站在舞池中央像是一只慵懶的貓,每一個腰臀擺首的動作都帶著誘惑人心的魅力。
三個人越來越成為聚光燈下的焦點,有夜店常客湊到她們跟前,跟著節拍一起扭臀扭腰,其中不乏年輕白嫩的小男生,也有陽剛健碩的肌肉男,更有身形一流的專業舞蹈教練……三人來者不拒,越跳越瘋狂,像是體內積聚了太多的能量需要釋放。
終於幾個人跳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才肯罷休,梁寶珠喝了一杯酒,意猶未盡地說道:「我們三個再過幾年就可以獨步舞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