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鬧成這個樣子,萬一單東臣清醒過來,向他爺爺說是她動的手的話
三個字。
死定了!
「快,醫生來到了,把少爺扶上去,你幾個開路,別阻礙醫生救少爺!」
「輪椅不要了,我來背少爺上房,讓開!」
一陣又一陣的混亂,一次又一次的緊張,整個單家在單東臣被米藍踢後的一瞬間,陷入了全面緊急戒嚴的狀態!剛才那一推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米藍不太清楚,但估計也撞得不輕,不然醫生也不會風塵仆仆地從外面趕來,面帶嚴肅地越過一群人……。
混亂再混亂。
烽火四起此時,米藍的心中有另外一種聲音響起。
是屬於惡魔的聲音。
【早知道那個窩囊不堪一擊,她就是故意再來勁一點,那又怎麼了?米藍!你沒做錯,這就是個很好的機會!】
心中默念著這句話,米藍站在人群之外,看著那些忙亂不堪的人。嘴角抿出一抹緊張的弧度,手指甲陷入掌心,小腳踩著冰冷的地面,一步,一步往後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受傷的單東臣上面,並沒有一個人發現她此刻在幹些什麼,那個男人就被人如國家重點保護動物般維護著。
米藍就這樣慢慢地靠著牆壁,緩緩退到一個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她的角落時,突然一個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奔到門外去!
踏出莊嚴宏厚的單家雕花自動鐵門的一刻,米藍突然覺得,心情前所未有的開朗,連著空氣也是新鮮的!
「啊終於自由了!米藍,你就是好樣的!」看著下面的風景,米藍把小手擱在臉頰邊,揚起小臉,沖著下面遼闊的景色高呼最驕傲的宣言!
在那一刻,米藍覺得有些對不起林小璿。
她並沒有把林小璿的「賢淑」「嬌羞」一面表現出來,反而留下了一個「暴力」「濫交」的各種印象給單家,這是她當初沒有預想到的。
不過也好,至少單家不會在想和林家小姐聯婚的事了。
婚前已經把「未婚夫」打成那麼傷的一個女人,估計她即使不主動提出退婚,老太爺那邊也會大怒,這婚事鐵定泡湯,林媽媽的心願就這樣打破了。
奇怪的是,連著幾天,單家那邊居然沒有動靜,一點兒也沒有出了大事的轟動。
不但是新聞,報紙,還有網絡上,都是只字不提關於單家這次的意外,更加絲毫不提關於單東臣的婚姻事情。也許單家是為了維護面子,估計也不會和一個女孩子斤斤計較,這不是大家族的作風。
連續一周都是晴朗的天氣。
米藍一直懸著的心,也隨著時間漸漸放下來,直至平靜。
這幾天都去精神病院看了媽媽,回來後給以森和林小璿發了條信息,【安吧,姐我退婚成功了。】
米以森發了兩個表情回來:驚喜,鼓掌。
後面還加上一段話:【姐,這件事不知道怎麼說,不過一場姐弟就不說謝謝了,照顧好媽媽,還有自己。小璿現在每天都嘔吐,經常對我發脾氣,這段時期是你弟弟我的受難日。】
米藍的嘴角微微掀起笑容,手指摁下去,【別曬幸福了,你姐我才是受難的女人,無家可歸,得罪權貴,有什麼方法可以救贖一下?】
那邊靜默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回信息。
也許米以森不知道如何回複,也許是忙事情。
把手機拋到一邊,米藍扭開新聞頻道,電視屏幕上沙得看不清楚圖像。她抬起小手,在滿屏都是雪花的舊式電視上使勁敲幾次,屏幕圖像清晰了一點兒,
「臭電視爛電視,等我找到工作發了薪水,第一個先解決掉你。」米藍自言自語,在殘舊的沙發坐下,拿起筆,在報紙上繼續圈著一個個求職廣告。
從單家逃出來後,米藍和父親繼母鬧翻又無處可去,這兒是她大學時室友的一個房子。室友當了外漂一族,家裏人也在外地,畢業後室友在本市當了個業務員,經常出差外地,聽說米藍願意替她看房子,也樂得放心,把鑰匙交給米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