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上的男人,渾身帶著一種讓人壓迫感很濃的深沉,刀刻般的眉目,微短的發幹淨得可以,套著一件麋色外套,雙腿還有一條毛毯蓋著。
他的腿很長,輪椅是進口加大版的,精鋼閃著光芒。
【那殘疾的,我媽怎會讓我嫁給這樣的男人?】林小璿的哭聲閃過腦海。
察覺到視線停留在別人腿上不禮貌,米藍恍惚了一下,立刻恢複鎮定。
從第一眼的印象來說,這個男人絕對是長得優秀出色類,剛陽之氣盡顯男人魅力。她不太相信眼前的英俊男人,居然有個殘疾的身體。
都說神是公平的,賜予他出色的外殼,卻奪走他的腿。
單東臣無視米藍那怪異的眼神,處之泰然地拿起酒瓶,對著她迎了迎:「要不要來一口,這酒剛回來,不錯。」
米藍盯了他半天,才記得邁步向前走。
「你是單東臣?」
「過來坐我腿上,告訴你。」單東臣遭到拒絕也不勉強,拿著半瓶酒,揚起頭咕咚喝了幾口。
他說什麼?
米藍咬著下唇,看到男人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瓶底漸漸變空。
「單先生,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明白」米藍率先說出自己的想法,她是個懂得把握時機的女子,就如這次。
「我說了,坐腿上再說。」
單東臣不厭其煩又一次提醒,瞥著她,拍了拍自己大腿,「林小姐,我比較喜歡女人在耳邊呢喃,別站在那邊如母夜叉似的審問。」
第一次見,他說她像母夜叉。就這樣被嗆了,米藍當即咬下唇瓣,直到泛白,才把所有的脾氣忍了回去,表情才恢複常態。
大局為重。
她現在扮演林小璿,所以要收收自己的脾氣。
「我是來談談關於咱們婚禮的事。」
「婚禮的事,你們林家做主,我一點兒意見也沒有。愛中式愛西式場地費用,玩什麼花樣都沒問題,錢全都由單家出。」單東臣一句話,就已經表明了立場。
米藍又一次愣住,這個男人看來還挺遷就林小璿的,可惜沒有感情基礎。
相當於舊時太爺輩的盲婚啞嫁,兩人直到洞房那一天才會見到對方的樣。但現在時代不同了,或者可以說早在爸爸媽媽那種年代,已經是自由戀愛婚姻。林小璿太可悲了吧?
「單先生,我這次來不是談細節的,其實咱們沒有感……。」米藍才剛說出口的話語,給手機鈴聲打斷了。
「噓」
單東臣作出一個制止的手勢,繼而從外套口袋中掏出手機,放在耳邊。
米藍知道他要講電話,她識趣地閉上嘴,耐心等待他聽完。
她心裏是紛亂的,林小璿的媽媽像缺錢般發心瘋,非要讓女兒嫁單家的男人,那個態度就是若不嫁,就不認這個女兒。
【米藍,我快承受不了,他們都在逼我,嗚嗚。】
【米藍,我媽再這樣威逼我和以森分開,我就割腕死給她看。】林小璿哭得滿面淚痕,一手拿著小刀,對准自己的手腕,渾身顫抖的模樣,米藍曆曆在目。
這個還不是重點。
林小璿愛上的男人是米以森。
米藍閉著眼微微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