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我感覺自己像是被千斤重的石頭狠狠地壓住,呼吸不順。我試圖用雙手推開,可手卻像被什麼東西鉗制住,想動卻動不了。該死!我睜開眼睛,驚奇地看見有個陌生而熟悉的人將我壓在身下——封!很快,我眼中的驚奇轉變為不可置信和興悅。正待我開口之際,一個狠狠地吻便落了下來。我因吃驚而張大嘴唇,瞪著眼睛看著他。這時,他的舌頭乘機探進我唇內,我又不受控制的**了一聲。他的吻是狂傲的;他的吻是憤怒的;他的吻是深情的。他使勁地吻著我,一遍又一遍,仿佛永遠都不會厭倦般。漸漸地,我閉上眼睛,享受著他激烈而深沉的吻。過了好久,在我看來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他放開了我。目光灼灼地瞪著我,仿佛我又做了讓他生氣的事。
「這兒幾天幾去哪了?!」封抓著我手臂,厲聲喝道。
「沒、沒去哪啊……」就是在你爺爺家住了幾日。還沒等我把後半句話說出口,封便打斷我的話,說:「沒去哪?那你難道有分身術,坐在家裏我卻看不見?!!」封扯著我的耳朵怒吼道。這家夥,先聽我把話講完嘛!動不動就把那嚇死人不償命的火暴脾氣搬出來,以為別人就會怕你拉!!耳朵被扯得生疼。哼!我又不是某動物,扯我耳朵幹嘛?不過,這些話我也只有跟肚子抱怨抱怨拉,誰叫我沒那膽量大聲說出來。
「才不是咧!不要胡說八道。拜托你聽我把話講完好不?」我無可奈何地望著他,勇敢地反駁道。
「好!那你到是說說看啊!你這幾天究竟去哪鬼混了!你最好是給我一個合理的答案!」咿?扶額汗下!敢問這位仁兄,什麼才叫做「合理的答案」?我望著封那嚇死人的眼神,不禁咽咽口水,拍拍胸脯。鎮定!鎮定!接下來,我便把這幾天來的遭遇一字不漏地告訴了封。只見封的神情先是由青到紫,再是由紫到白,最後還原為本色。扶額汗下!這家夥的棉布真夠豐富的。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去當當演員,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發展哦。
「你說的是真的?」封的語氣比剛才柔順多了。哈!這家夥果然有當演員的潛,星探沒發現他真是演義界的一大虧損啊!
「絕對當真!」我肯定地點點頭,那動作比小雞啄米還認真。
「你是豬啊!為什麼不打個電話給我?害我擔心得快發瘋!」封突然對我大吼。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愣了,心裏不禁再一次感歎!不過,他說什麼?我沒給他打電話?哼!我敢捫心自問,我絕對有打電話!而且不止一次!不信的話讀者可以見證。
「打不通!」我懊惱地回應道。忽略了他那張千變萬化的臉。
「少騙我!我的手機會打不通?!!!」封再一次提高分貝地朝我吼道。
「誰騙你拉!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好!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看!」或許是因為受不了封三翻四次的怒吼,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氣把心裏的憤怒、不滿和這幾天來受到的委屈發泄出來,對封怒吼道。這是我第一次對他發這麼大的脾氣,沒有考慮到後果的對他大吼。這王八蛋!不是人!剛剛我給他講完這幾天的遭遇後,他不安慰我也就算了,竟然還對我的話產生質疑!天!我對他真的好失望,我好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難道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嗎?看著他從包裏拿出手機的那瞬間,我仿佛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我猜對了!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感情並不是靠單方面維持就可以地久天長的。竟然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東西都已不複存在,那但靠我一個人守護也是無濟於事。忽地,一個念頭在我腦海裏萌生。
我止住封打開手機的手,面無表情地說道:「分手吧!我討厭這樣的生活!」說完,不顧封的一臉呆愕,穿過他身邊,跑了出去。
秋日的風,帶著許些淒涼掠過我身邊。楓葉跳躍著,旋轉著,輕舞飛揚著,最後華麗地飄落在地上,一片又一片……我倚靠在樹下,盡情的宣泄內心的憤怒、難過和委屈……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流個不停。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連晚飯都省了,直接回到臥室倒在床上,埋頭大哭。不理會門外急促地敲門聲。因為昨晚睡眠不足,到了第二天早上頂著個熊貓眼起床。剛打開門,一個人就倒在我腳前,驚嚇之餘又氣又恨又傷心。這個每晚都會出現在我夢中的人兒,請告訴我,我該拿什麼拯救自己墜入深淵的心。
「淡!原諒我!別丟下我,好嗎?」也許是我在開門時驚醒了他,他見到我時,眼裏閃著耀眼的光。但沒過多久,卻黯淡了。一副懇求的模樣讓我看了心又不由自主的疼痛。見我遲遲不開口,封又些急了,幾乎是壓低嗓子顫抖地說:「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你隨意給你起綽號,不該不顧你的意願而逼迫你做不願意做的事,不該對你莫不關心,不該不信任你,不該總是擺出一副……」
「夠了!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下去了!」淚,再一次奪眶而出。望著他滿臉愧疚卻又飽含深情的眼眸,我在一次迷失了:「我原諒你!我原諒你了!求你別再說了!」我緊緊擁住封,任淚水滴落在他肩膀上。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抱他,這種感覺,真好!
「答應我,以後不要再輕易說分手了,好嗎?」封輕柔地撫摸著我的臉,為我拾去臉上的淚水。
「嗯。不會了!」是的,再也不會了!那你以後也不可以不相信我。最後這幾句話,到了喉嚨,但我最終卻沒勇氣說出口。
就這樣,我和封又在一起了。現在,封的態度如他所承諾的那樣改變了許多。對我的稱呼也由「豬頭」轉變為叫我的名字——淡。此時,我和他正肩靠肩地坐在樓頂看星星。
「封,你相信地久天長嗎?」我望著浩瀚的星宇,問道。
「嗯。」封點點頭。
「那你說我們會地久天長嗎?」我又問。
「嗯。」封依舊點點頭。扶額汗下!封啥時變得這麼惜字如金了?多吐幾個字難道會少你幾塊肉不成!說來也是哦,封這幾天的態度雖然比以前好很多了,但唯一令我不滿的是他的話有時有令我想撞牆得沖動。就比如現在,他還真是把「惜字如金」這個詞的意思發揮得淋漓盡致啊!
「淡——我們一定會地久天長的!。」我被封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扶額汗下!剛才發問時不回答,現在卻回答,並且還在後面加了一句話。這深情的表白,執著的眼神,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在這美麗的星宇下,我點點頭,幸福地笑了。
清晨,太陽剛從地平線上升起。把金色的光輝灑落在大地上,萬物也隨著第一縷眼光照耀在身上而複蘇了。一串紅楓,一串**……好象披上了一身透亮的金裝,半隨著風姑娘那甜美的歌聲而跳起迷人的舞蹈。
「封,你會去看你爺爺嗎?」我倚靠在窗台前,目光望向前方,問道。
「嗯。有時間就去。」封吃著面包,喝著牛奶,不緊不慢地說。
啥?有時間就去?那你到底多久才有時間啊?鬱悶!給個明確的時間會死啊!說真的,我現在還真的是很懷念爺爺家那香噴噴的飯菜啊!以後一定要經常去躥門兒蹭飯。
待封吃完早餐後,我們便一起去學校了。一進教室,便看見倩兒坐在座位上發呆。這死妮子,手機停機了都不知道充花費,害我在關鍵時刻找不到她人,現在大清早的又發呆,搞什麼東東。我放下書包,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可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用手在她面前晃晃,沒反應。拍一下,也沒反應。叫一聲兒,還是沒反應!媽媽咪呀!她不會中邪了吧?怎麼什麼辦法都用盡了也不見她有絲毫反應。最主要的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這一小小的舉動,更加讓我確定這丫頭中邪了!不、不會吧!我想我的感官應該是錯誤的吧?咦?怎麼倩兒的眼睛又紅又腫的?難道她哭過不成?打死我都不信!她跟我在一起這麼久,我從來沒見過她哭過。即便是再大的困難!這好端端的,怎麼會哭呢?莫名其妙!
「倩兒?」我推推倩兒,小心翼翼地喊著。
「……」沒反應。
「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