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打開他就傻眼了,雲秋澤拉著柏青的小手跟門口站著呢。
柏松其實喜歡穿寬松的衣服,因為工作需要才天天西裝革履的,在家就是老頭衫大褲衩特別沒有形象。他又特別傻氣的用衣服兜著個包菜,光榮的漏出大半個肚皮來,那模樣說是慘不忍睹都是考慮著他的心情說的。
「啊!那個老師來了啊!快請進快請進。」柏松連忙把那顆包菜往鞋櫃上一扔,把自己松松垮垮的老頭衫拉一拉,還在雲秋澤看不見的角度狠狠的剜了柏青一眼:「臭小子給我洗手去!」
「那個,柏青說那個你的手指頭做飯的時候剁掉了,我就來看看順便把鋼筆還給你。」雲秋澤搬出路上想好的一套說辭,從兜裏把他那支鋼筆拿出來。
雲秋澤很喜歡收藏鋼筆,這和他的職業也有點關系,如果只是普通的鋼筆他肯定不會沒事找事跟著柏松追著要還。不過這只是萬寶龍的肖邦紀念版,好幾千塊一只平白自己留下了也太不厚道。
「啊!真是麻煩你了,為了只鋼筆還麻煩你。」柏松接過來一臉的懷念:「這支是我升職的時候我爸爸送給我的,我當時回家找了半天還以為丟了呢?真是謝謝你記得幫我收起來」
「沒事沒事,你手沒事我也就放心了,我買了點……藥什麼的。」其實那是糖果屋的果仁巧克力,不過雲秋澤知道他不給柏青吃糖果的就沒直接說,只是給他看包裝袋。
糖果屋一直用清爽的綠色紙質的包裝袋,上面簡單的印著糖果屋的logo,柏松一看就知道了:「不用不用,我真沒什麼大事,就是切了一刀,你看已經沒事兒了。」
柏松把他包的跟粽子一樣的手指頭舉起來晃了晃,結果一個寸勁兒把筋給抻了,疼的呲牙咧嘴的。
「你上回那桂花糖我吃了,這回算我請你的,剛剛出爐的不吃太可惜了。」
「成,那我就收下了,等會……」柏松看了看衛生間的方向,湊到他耳邊說:「等會那小子回房間做作業的時候咱們吃了它。」
「……好啊。」
柏青洗好了手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老師老師,今天在我們家吃飯吧!」
「對,老師既然來了就在這兒吃飯吧!我馬上去做很快就好了,柏青你陪老師看一會兒電視。」反正人都來了總不能把人趕出去吧!這又剛好是飯點兒。就是他這做飯的手藝……別把人家老師毒死了就謝天謝地。
雲秋澤看著柏松費勁的把那顆包菜拿起來,過程中仍舊抻到了他的手指頭,看著特別疼。
「我來做吧!你這手也不方便。」
「不用不用,我來我來,哪有叫客人做飯的道理。」
「沒事沒事,我來做我來做,你別再切上去一刀。」
柏松做飯不好吃但是很舍得買食材,蔬菜瓜果都是買最新鮮的,肉都是買最好的,就是他那手藝做出來這新鮮不新鮮是一點用都沒有,可惜了了那些食材。
雲秋澤一直一個人住,他對甜食要求高對飯菜要求也挺高的,做出來的飯菜雖然不能和飯店比但是已經很可口了,如果和柏松比……算了還是給他留點面兒吧。
雲秋澤總共做了四個菜一個湯燜了一鍋米飯,還沒端出來那香味就已經飄了滿屋,柏松做飯沒有糊味就已經很好了還想有香味?
第一筷子菜塞進嘴裏柏青就僵硬了,然後看了柏松一眼,柏松迅速的往他的碗裏堆菜:「多吃點多吃點,你老師多難的來咱們家一次,多吃多吃啊!」
「爸。」
「多吃點多吃點。」
「原來這麼多年你都在給我吃毒藥。」
雲秋澤一口湯差點噴出來,柏松揍了他一下:「什麼話啊!我可是你親爹!」
「我開始懷疑了。」柏青淚眼汪汪,一邊說話還一邊不停的往自己嘴裏塞飯菜。
「我做的有那麼難吃嗎?你個臭小子吃裏扒外。」柏松這話說的真心沒有底氣。
」老師。」
雲秋澤正在旁邊偷笑呢?冷不丁聽到柏青叫自己的名字還以為自己偷笑被發現了呢:「嗯?嗯,什麼事啊?」
「我說錯了,我爸爸做飯一點也不好吃,可難吃了,難吃死了,特別難吃。」柏青一連用了三個不同的難吃來尤其強調柏松做的飯很難吃,那淚眼汪汪的表情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柏松是後爹呢。
「噗~咳咳咳,沒事兒,小孩子不能太計較吃的東西,男孩兒糙養才能長大。」雲秋澤沒憋住還是笑出來了,不過他只笑了一下很快就進入老師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