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些事,我之前確實也考慮過,可惜這兩天一直沒見徐家軍。只是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有點不相信,在我眼裏,田益加就是個大老粗,粗枝大葉的,哪懂得這個調調。
他見我盯著他看,有些不好意思:「怎麼,心理面是不是想,田益加這混蛋居然還有這面。我告你,哥們我心細著呢?只是你一直沒發現。」
那晚聊了很晚,散的時候兩個都快走不動了。他送我回家,到家門口,我猶豫要不要留宿他,他指著我笑:「這樣挺好,我走了!」
搖搖晃晃的背影,挺傻的。我想,確實,這樣挺好。
開學之前,我找徐家軍把藍天工作給解決了。對他而言,一份工作不是什麼難事,加上又是我開口,自然很上心,把藍天留在他身邊開車。雖然是開車,工資不高,油水到不少,比他跟著田益加在外面混一天是一天的好太多。
我提前幾天回去,繞到東門邊買了些特產,一個人走的。我見不慣分別的場面,也就誰都沒通知,為這事,藍天打電話罵了我不少。
這邊我也沒通知猛子們來接我,到四合院的時候,八點過,天大黑了。四合院熱鬧得很,一圈人裹著棉衣圍在院子裏面吃火鍋烤燒烤,香得很。見我拖著行李箱立馬迎了過來,猛子抱著轉了好幾圈,又在我臉上叭叭叭的親了好幾口,惡心兮兮的說:「寶貝想死我了。」
阿q和小豆比較現實,從我手中奪過行李箱立馬開始翻騰。帶的特產很快就被他們瓜分精光。白琳看著我笑得滿臉桃花:「回去一趟真是見風帥啊!越來越好看了。」
我沒搭理他們,餓得慌,端起碗吃得特香。猛子一邊給我夾菜一邊笑:「逃荒來的。」
我嘴巴包著大口飯還沒吞下去開始還嘴:「他媽的你見那個逃荒的穿名牌?」
氣氛很好,確實很開心。就是中間一直覺得有雙怨恨的眼睛時不時看著我,我順著看過去,是坤哥那妖孽情人,他見我瞅見他,翻了翻白眼。
我吃了滿滿兩碗飯才指著妖孽問道:「樂仔在這兒坤哥怎麼不在。」
妖孽本名叫張槐偉,挺男人的名字,大學生,學會計,據說成績好得一塌糊塗,年年拿甲等獎學金。打小喜歡古天樂,見到誰自我介紹都是瞧著蘭花指,扭著水蛇腰,尖聲尖氣:「我叫樂仔,請多指教。」我每次聽他說這話都特想抽他,指教你妹。我覺得叫樂仔太侮辱古天樂,背地裏就叫他妖孽。
妖孽哼了一聲:「我現在是單身,誰在乎那種老男人啊。對吧!猛子哥哥!」
他眼睛看著我,卻喚著猛子,我看了眼猛子,猛子對他笑嘻嘻:「你真欠艸。」
妖孽立馬笑道:「可欠著呢?想著猛子哥哥你了。」
本來我打算再吃點的,被他那一句一個猛子哥哥弄得吃不下,索性放碗開始和他們喝酒。四合院中那兩對學生情侶和小四還沒回來,他們也就撒丫子沒負擔的開始鬧。
猛子和我都醉得特別厲害,倒在床上就開始不規矩,折騰了整整一夜,太過縱欲弄得他好幾天下不了床,裹著被子賴在床上當大爺。
我就進進出出給他洗衣服做飯擦腳,像個忠誠的小廝。阿q過來笑他,他也不害臊的大吼:「我家爺們就是厲害怎麼著,有本事你把你家小豆弄得幾天都下不來床給老子看看。」然後扭頭看我,特深情的說:「你要真是個妞,我立馬帶你回家見我媽。來年就把事辦了。」
年初酒吧生意蕭條,阿q和小豆無聊不曉得從哪裏弄來一副麻將,四個人躲在屋裏貼紙玩。妖孽時不時會過來幾次,每次晃動兩下就走,大部分時候看著我都面露不悅。
小豆說,那妖孽對猛子動真心了,看我在旁晃悠自然不爽。
二月初,趙芳藝回學校辦最後手續。特意請四合院的人搓了一頓。去之前我大概說了下我和趙芳藝以前的關系,大家也就沒提。
飯桌上趙芳藝一個勁給我夾菜,一個勁讓左鄰右舍的好生照顧我。嘮叨個沒完,我媽對我都沒她那麼上心。
唱歌的時候又和猛子躲在角落嘀咕半天。後來我問猛子說了些什麼?猛子陰陽怪氣的說:「給我下命令,說你這不能吃,那不能做,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切。」
我說:「那你怎麼回答她。」
猛子歪著嘴,身子一抖一抖,很囂張的說:「我就告訴他,我家都是小北伺候我。」
送趙芳藝上飛機的人不少,我躲在角落還是被她很容易的發現,然後一一告別。走在我面前,很自然的抱了抱我,我以為她會哭,結果沒有。她說:「保重。」
我站在機場外面看著飛機起飛,站了好久好久。猛子酸溜溜說:「舍不得啊。」
不搖了搖頭,鼻子酸酸的。以前逼她走的時候都沒那麼難過過,我說:「沒有,只是覺得,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她對我更好的人了。」
猛子一把將我拉在懷裏:「放屁,老子對你不好?」
青蔥歲月(21)
北方的天氣,過了三月份才能感覺到點春天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