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心皺得更緊了。他想不明白,她究竟是怎麼做到波瀾無驚的,好似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
他突然將車子停了下來。
窗外流動的風景霎時靜止,莫錦年微微一愣,問他:「怎麼停下來了?車子拋錨了嗎?」
他但笑不語。
莫錦年突然覺得他這個笑容有些詭異,笑得她毛骨悚然。
緊接著,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俯下身,湊近她。
「你想幹嗎?」她有些害怕地往後縮,可惜再豪華的車空間也只有這麼大,她再縮都無法離開他的領地。
「我想確認一件事。」他冷冷地說。
「什麼事?」她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也不知道這個俊朗的男人為什麼會天生帶有一種危險的氣息,如同美麗有毒的罌粟一般,讓她不由自主地害怕。
「那天晚上……那個婚禮,你是不是借我充當臨時男友陪你演戲的那個人?」杜明晟深邃的眼睛直直盯著她,盯得她心裏發毛,眼神有些閃躲,但她還是否認了:「不是。」
杜明晟冷哼一聲,這個女人以為玩弄別人很好玩嗎?她把他當成傻子還是得了失憶症的人了?
他很明顯被惹怒了,突然伸手用力扯開莫錦年的襯衣,兩粒紐扣迅速滾落下來,粉色胸、衣露了出來。她顯然未料到他會做出如此逾矩的舉動,大吃一驚,一邊罵他「流氓」一邊以手遮胸。
他卻仿若未聞,還在繼續著手頭的動作。他有些粗暴地一手鉗制住她的雙手,另一手扯開她的胸衣。
她頓時羞愧得無以複加,想要用嘴巴去咬他,卻夠不著,只好逞口舌之快:「快住手!你這個色狼!你這個披著人皮的禽獸!不對,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渾蛋!」
終於,他看到了她胸部上那枚嫣紅的朱砂痣。是她!沒錯!就是她!她就是那晚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的女人。
她以為他會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孰料他卻悄悄幫她把淩亂不堪的衣服攏好,略帶愧疚地說:「對不起,我剛才只是想確認你究竟是不是她。」
莫錦年的手一被他松開,馬上揚手照著他那張英俊的臉就是一巴掌,「不要為你的流氓行為找借口!」或許是剛才受到的刺激太大,她說話的時候都氣息不穩,身體瑟瑟發抖。
直至此時此刻,她仍然想不明白為什麼當初會發生那麼荒唐的一幕,為什麼那時候和他在一起共赴雲雨時竟然感覺到快樂?莫非是當時的酒精作祟?
杜明晟被打了一掌,不怒反笑,「你還是不是女人哪?下手這麼狠呢!不過這樣也好,我們算是銀貨兩訖了。」
「這一掌遠遠不夠彌補你剛才的過錯!」莫錦年晶亮的眼睛瞪著杜明晟。
「那你想讓我怎麼彌補?以身相許?」杜明晟微挑眉毛,問道。
前一秒明明是劍拔弩張的狀況,現在他卻開起玩笑來,莫錦年對此只能無語。
杜明晟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胸口微微起伏,或許是太過生氣吧?他剛才的行為現在回想起來也確實太過分了,可是他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控制不住地失去理智了。不過他都跟她道歉了又挨了她一掌,她理應消氣了才對啊。要知道一向以驕傲自大著稱的杜明晟原本是從來都不知道歉為何物的,更不會主動跟人說「對不起」。
為了緩和緊張的氣氛,杜明晟脫下西裝,把西裝搭在莫錦年身上,「你這樣回去會不會不太好?現在商店又關門了,不然可以帶你去買件衣服。要不,你向你的女性朋友借件衣服?」
她冷笑一聲,難得他還考慮得如此周到。「收起你的同情心吧杜總,我現在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
說著,她把他的西裝還給他,稍稍整理了下衣服,就打算去開車門就此下車,卻沒想到車門被他鎖上了,她冷冷斜他一眼,「快開車門,我要下車!」
他卻一點都不著急,慢條斯理地說:「根據我的經驗,這裏根本打不到車。何況司機都是男人,你能確保你穿成這樣不會被XING騷、擾嗎?」說的時候瞥了一眼她的胸、前。
莫錦年低下頭打量自己,發現此刻的她十分狼狽。襯衣因為掉了兩粒紐扣,領口大開,粉色的蕾絲胸、衣大咧咧地露出一隅。如果她就這樣下車,確實有可能會遇見色、狼。雖然車上的這個男人剛才的舉動和色、狼也沒什麼兩樣,但他到底還是沒有做出實質性的舉動。而且這裏確實略有些偏僻,打不到車也不是沒可能。總而言之,現在下車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思來想去,她一咬牙,不再堅持下車,只是冷著一張臉,不發一言。
車子再度發動起來,車裏的空氣卻仿佛凝結了一般,兩人都靜默無言。
終於到達莫錦年所住小區的門口,她正要開門下車時,杜明晟把她放在一旁的西裝遞給她,「穿上它出去比較好。」
她沒有推辭,接過來穿上,開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