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暉看了看蘇河遞來的筆記本,笑著說:「我現在在開車,不方便拿著看,到了後再看吧。」
蘇河仿佛沒有聽到葉明暉的話,筆記本依舊被她懸在半空,絲毫沒有拿回去的意思。
「在想什麼呢?」葉明暉看著蘇河這樣的動作,便知她心不在焉了,不禁問道。
蘇河似乎有些慌張地從愣怔中緩過神來,將懸在半空的筆記本放了下來,說:「沒什麼。」
是他?蘇河想起了那個叫程灝然的男人,當時自己就是在這個筆記本上寫上了自己的手機號碼,然後給他的。好多天沒有見到他了,不過,見不到也是很正常的,偌大的一個城市怎麼就可能上演那麼多巧合呢?好像依稀記得他說過不久後他就要回美國了,說是要參加一場比較重要的網球賽了,不知他去美國了沒,應該去了才是。
原來,與自己有過幾面之緣的人,當翻開某些有關他的東西的時候,自己還是會那麼清楚地記得。還好,她心底的那些痛沒有人提及,所以她的心才會如止水般寧靜。
「我到了。」蘇河邊說邊把那個記有自己手機號碼的筆記本再一次遞給了葉明暉。
葉明暉臉上露出一抹讓人不解的笑,接過筆記本將號碼記入手機,然後給蘇河打了個電話過去,看向身邊長相秀麗的蘇河,說:「看你一臉淡漠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個多麼沒有感情的人。通過短暫的交流,讓我知道了:其實你內心並非如你臉上所寫的那樣,你還是蠻有趣的。」
「有趣?」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的詞來形容她,蘇河不禁笑出了聲。
「既然我是顏夕的朋友,你也是顏夕的朋友,那我們也就是朋友了,是吧?」葉明暉利用簡單的邏輯推導出一段結論。
「可以算是吧!」
「嗯,你以後有什麼煩惱或遇到什麼棘手的事可以找我,我會盡力幫忙的。」葉明暉真誠地說。
「好的。」蘇河並不討厭葉明暉,反而覺得他人還是挺不錯的,和他聊天時可以放心地聊,兩人仿佛是多年的好友般,聊得蠻投機的。
兩人揮手,算是簡單道別。
夜,逐漸轉濃。
窗外,漆黑一片,連平時還零星掛在天際的星星也隱沒了。
蘇河沒一點睡意,覺得無聊,便給顏夕打電話。
「蘇河,到家了?」手機另一頭傳來甜美的聲音。
「嗯。」
「你覺得葉明暉怎麼樣?」顏夕有些急切地問道。
「我們聊得挺開心的。」蘇河說。
「那就好……」另一頭是猜不透的口吻。
「一人待著真夠無聊的。」蘇河坐到真皮軟質沙發上,隨手拿起一個抱枕抱在懷裏,有氣無力地說。
「那你有沒有想過再找個伴?」顏夕問,過了幾秒,又問,「葉明暉怎麼樣?」
「顏夕,你別亂點鴛鴦譜,我和他是只能做普通朋友的那種。」蘇河有些不滿顏夕的說法,抱緊了懷裏的抱枕。
「普通朋友也是可以變成情侶的,這就要看你們倆了。有些話也許你是不願聽,但我還是要告訴你,葉明暉是個不錯的男人,你不能因為那些陰影而不斷地排斥別人,知道嗎?有時,該適當要去接受的時候還是要去接受的。」
「我說了,我和他就只能做普通朋友,你就別再說什麼了。」蘇河強調道。
「不管是人還是物,有時,錯過了一時就會錯過一生。對於感情的事,你自己慎重考慮吧!我也是幫你提提意見。」顏夕說著這些大道理,試圖想讓對感情一直淡漠的蘇河能夠打開心扉,可看蘇河依舊我行我素,頗有些無奈地說。
「感情的事我現在不考慮,該怎麼做我自己心中有一定尺度的。」
「好吧!那就把一切都交給時間,也許,它會給我們每個人一個好的歸宿。」
蘇河把懷中的抱枕放在沙發上,胡亂擺弄著,淡淡地說:「還是隨緣吧。」
掛了電話的顏夕神情變得沮喪,像打了一場敗仗,很無奈地將手機扔在了軟軟的席夢思床上。手機在軟軟的床上彈跳了幾下便又落了下來,四周變得寂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