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點餐吧,我對這裏不熟。」
「嗯。」程灝然說著就喚服務生過來,根本不看菜單,很嫻熟地點餐。
就餐時,蘇河不知該說什麼,只顧埋頭吃飯。
程灝然望著蘇河吃飯的樣子,竟然看得有些著迷。
蘇河突然抬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你……怎麼不吃啊?」蘇河嘴裏含著食物,嘟囔地說。
「看你吃飯是一種享受。」程灝然的臉上浮現一絲曖昧的笑意。
一句話讓蘇河差點嗆到。
「你這個人還真是……」蘇河冷笑,已然沒了吃飯的心情。
「嗯?接著說啊。我怎麼了?」程灝然顯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你真是不可理喻!這飯我是吃不下去了。你自己吃吧,我埋單。」說著,蘇河就站起來,伸手准備喚服務生。
程灝然起身,將她摁回座位:「我說錯什麼了?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幹嗎要這樣?」
「……」蘇河這才覺察出自己有些失態。她還是太敏感了,或許說是太自作多情了,不過是一句玩笑話而已,何必當真?
「不知怎麼的,你給我一種親近的感覺,即使你說話時冰冷得仿佛沒有一絲溫度,可是仍然覺得很親近。所以才產生出跟你做朋友的想法。」見她的臉色不對勁,程灝然補充道,「別誤會,是做普通朋友,不是讓你做我的GirlFriend。」
「對不起,我不想和你做朋友。」蘇河毫不猶豫地拒絕。
「為什麼?」他幾乎想都沒想就問道。那麼多女人都趕集似的想跟他做朋友,可他都不會給她們好臉色看。他第一次主動跟一個女人說要跟她做朋友,但是她卻不賞臉,就那麼語氣生硬地將他拒絕了。
「你覺得男女之間還有純粹的友誼嗎?真是笑話!」蘇河冷哼一聲接著說,「要麼是戀人,要麼是過客,男女之間只能是這樣的關系。」
蘇河突然想起陸卓文在分手時跟她說的話:「分手後,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她不知道別的情侶在分手後能否成為朋友,但是她做不到,她做不到可以相安無事地看著曾經深愛的戀人和別人在一起,還要微笑著祝福。她沒有那麼偉大。愛情從來都是自私的,不是嗎?
「是嗎?」程灝然的劍眉微微挑起,「如果我選擇你說的前一種關系呢?」
「呵呵,程灝然先生,拜托您不要再跟我開這種玩笑了。我可擔當不起。」
「真的嗎?」程灝然突然俯下高大的身軀,靠近她,將她禁錮在沙發與他的身體之間。
空間驟然縮小,蘇河感覺有些窒息,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臉也開始發燙。這樣的異樣感覺已經好久沒在她身上出現過了,她一邊討厭自己居然有這樣的感覺,一邊推開程灝然:「你想做什麼?!」
「你就那麼討厭我嗎?」程灝然被推開後,一直陽光明媚的臉布上了一層陰霾。
「是你逾越了。」蘇河的語氣很僵硬,說著,她拿出錢包,從錢包裏拿出幾張百元鈔票,甩在桌上,氣呼呼地說,「你自己結賬吧。」然後轉身離去。
「等一等!」程灝然將桌上的錢盡數收入口袋,然後匆忙喚服務生過來埋單,服務生剛報上「您一共消費二百八十元」,程灝然就從自己的錢包裏拿出三百元遞給服務生,一邊說著「不用找了」,一邊急急地追出去。
天已經黑透,路燈點亮城市的夜晚。
蘇河並沒有走遠,程灝然很快便追了上來。
程灝然將蘇河拉住,將口袋裏的錢拿出來,塞到蘇河手中:「你真以為我這次見你是為了一頓飯嗎?」
「那是為了什麼?」蘇河不解地問。
「是因為我馬上要去美國打比賽了,想在臨走前見你一面,不行嗎?」
「……」一股悔意自蘇河的心頭升起。不管怎樣,已經說好她請他吃飯,應該盡量配合他。再說他要跟自己做朋友並無惡意,怎麼她就把好好一頓飯給攪黃了呢?
「我不管你以前有著什麼樣的故事,受到過什麼樣的傷害,所有的所有,我都不想過問。我只希望以後的你能夠快樂一些,不要被過去牽絆。你老是這麼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你身邊的人也會替你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