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得了便宜還賣乖!」鄭世捷冷哼一聲。
「……」天知道這種便宜送給江雪,她都不要!
「我的衣服呢?」江雪抬眼問道。
「在陽台上。」他慢悠悠地回答。
「對了……我身上的睡衣是不是你幫我換的?」雖然是難以啟齒的問題,但江雪還是問出口。
「你說呢?」鄭世捷露出狡黠的笑容。
「你憑什麼沒經過我的同意就幫我換衣服?」江雪怒了。
「你那衣服被你吐了一身,臭烘烘的,不換能讓你躺在我床上嗎?」鄭世捷說得理所應當。
聽見「床」字,江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倒寧願睡在大馬路上。」
「噯,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我好心好意把你收留下來,你怎麼不但不感謝,反而跟我生氣呢?」鄭世捷不解。
「我又沒求你收留我。」江雪冷著臉回答。
「你這女人……」鄭世捷搖搖頭,然後歎口氣繼續說,「算了,真不能把你當女人看待。不但喝醉酒吐在我身上,把我衣服搞髒,睡覺的姿勢也很醜。我現在都後悔把你帶回來了,害得我失眠。」
他失眠跟收留她有什麼關系?這是什麼邏輯?江雪疑惑。
「那你怎麼不把我扔在大街上?」
「小姐,你要知道現在治安有些混亂,萬一你被壞人劫持走,我可承擔不了那責任。到時候陳主任找我要人,我如何交代?」鄭世捷還一臉正義凜然的樣子。
你和「壞人」有什麼兩樣?江雪腹誹。
「還不是拜你所賜!非要給我敬酒。」江雪白他一眼。
「不會喝酒就不要逞強,要學會拒絕,想做酒桌上的巾幗英雄不是那麼容易的。」鄭世捷的口氣中明顯帶著幸災樂禍的意味。
你以為我想喝酒啊?我還不是為了你家那幅破畫才舍命陪你們這幫紈絝子弟!江雪在心裏為自己喊冤。
事情還得從前天晚上說起。
忙完慶功宴回到家已是淩晨。連續加班幾天,江雪難免有些體力不支,草草洗完澡倒頭就睡。孰料剛躺上床不久,還未來得及與周公約會,便聽見電話鈴聲大作。
江雪不情不願地拿過手機,按下接聽鍵,口齒不清地說:「誰啊?」
「雪姐,那幅《水墨山河》不見了!」助理王娜的聲音自電話那端傳來。
聽聞此言,江雪的瞌睡蟲頓時被震得七零八落。
「你再仔細找找看呢?我記得撤展時還有的,拿回來後我就和其他展品一起鎖在保險箱裏了。」江雪努力回想。
「保險箱我看了,別的展品都在,就是沒找到這幅畫。」
江雪開始心慌了。
要知道,這幅《水墨山河》可是她和陳主任一起做了很多動員工作,才說服鄭世捷拿來參展的。據說這幅畫是鄭家的傳家寶,為唐朝某著名書法家的得意之作,是鄭家私藏的寶貝,平常不輕易示眾。這次若不是因為參加某大型藝術博覽會,為單位增添光彩,陳主任也不會想方設法把這稀罕玩意弄來。
為了這幅畫,作為陳主任下屬的江雪不止一次跟鄭世捷打過交道,她深知那是個多麼難搞的主。
按照原計劃,江雪明天就該將這幅畫物歸原主。
由於此畫至關重要,慶功宴結束後,江雪本想親自回單位確認下那幅畫的影蹤。但最近這段時間她為博覽會忙得連軸轉,實在太累了,於是想偷懶一下,指派助理王娜去查看那幅畫。
誰曾想,王娜返回的消息竟如此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