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路過,聽見了某人說的一些話,看到了某人這個樣子。」景澄伸出右手指指唐婧,模樣閑適而優雅。
「你……」唐婧看景澄這般,有些無語地看著他。
「如果你覺得我故意偷聽了你的談話,那我可以很坦白地告訴你,我的時間很寶貴,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景澄搖了搖食指,好看的眉毛微微上挑。
「好,那你說,你都聽見我說什麼了?」
「能聽到的都聽到了。」景澄慢悠悠地說著。
「你幹嗎偷聽我說話?!」唐婧大聲地問。
「唐小姐,我看你年齡不大,健忘的本領倒挺高的。我都說了,我沒偷聽,只是路過,你的話自己跑進我的耳朵罷了。」
唐婧心情本來就已經夠糟糕的了,再加之被旁人看到了,還得受這個男人的嘲諷,心裏更加不爽,大罵一聲:「你們男人真是渾蛋。」
「不要把男人一棍子打死,你沒遇到好的,就別把壞男人的罪名強加在我身上。」景澄的語氣冷了幾分。
唐婧卻絲毫不懼他,走到他的面前,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是啊,你很好,可謂世界上獨一無二、舉世無雙、蓋世無敵的好男人。」
景澄沒料到她會突然貼近他,她離他那麼近,忽閃忽閃的眼睫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臉上只畫了一層淡淡的妝,身上穿著黑色修身小西服,顯得高貴而典雅。
方才被他看到的有些鬱鬱寡歡、楚楚可憐的她已消失不見,臉上透著不可言說的桀驁,不能被任何人所打破的那種。不管這種桀驁是不是她偽裝脆弱最好的方式,但此刻的她確實跟剛才的她大不相同。
他稍稍低頭看著面前的唐婧,面色如常:「承蒙誇獎。」
唐婧一聽,頓時語塞。
「你一直都這樣嗎?」轉而,景澄認真地問。
唐婧被他這神情看得有些迷惑,但她沒有躲開他的眼神,就那麼看著他,不明所以地問了句:「你什麼意思?」
「……」景澄沒有回答,出神地看著她。
「喂,景先生,你有話快講,不說我可進去了。」唐婧跨出了一步,試圖要走。
「你喜歡跟別人鬥嘴?」景澄本想問她的性格是不是一直都這樣,轉而想了想,這樣問了她定然又會回他幾句,想想還是作罷。
就算景澄這樣問了,唐婧又有自己想說的了:「有人說過我比較多管閑事,我覺得你更喜歡多管閑事,我可沒這個閑心跟你說這個。」
「算了,就當我沒說過。」景澄輕描淡寫地說道。
「哎,我說景先生……」
唐婧還想繼續說下去,被景澄冷冷打斷:「叫我景澄就好。」
第六節
為了顯示自己極快的適應能力,唐婧清了清嗓子:「景澄,我不管你心裏怎麼想的,有些話我還是想說。」
由於兩人看著彼此的時間比較長了,唐婧忽然沒有持之以恒的意志力了。他的眼神太過犀利,藏著一抹讓人不可接近的冷漠,唐婧只好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西服上。
「想說什麼?」
不知為什麼,唐婧感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帶著滾燙的溫度,如同章辛當初看她時那樣。章辛?當她心中掠過這兩個字時,竟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覺,而他們才通過電話。
想那些甜蜜,她的心更是疼痛,因為,他不再是當初那個心疼她的章辛了。
這麼想著,她的心劇烈地抽搐了一下。不過,她仍舊平靜地對景澄說:「關於西服那件事,你是不是對我一直耿耿於懷?我是沒那麼多錢給你買西服,但我已經把我最重要的東西給你了,我們也算是扯平了。如果你覺得我給你的那個玉鐲是廉價的,那請你把它還給我,等我賺到錢後再還你西服,你覺得怎麼樣?」
「我是這樣的人嗎?」在幽靜的過道裏,景澄冷笑一聲。
「那你為什麼一副跟我過不去的樣子?」唐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