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呢,一直覺得自己是上帝別人都是眾生。可是上帝把眾生當做自己的孩子,他這個上帝,把眾生當做螻蟻。自己過得逍遙快活,踩著別人升官發財。你說這種有錢人是不是應該讓社會給和諧了,不能再這麼囂張跋扈著?」
「您倒是想呢,您怎麼不說您也是有錢人呢?您也在欺壓良善貧民啊。famous中國辦事處那麼多人您不找,偏讓我來周末加班,這不是欺壓是什麼?」
「你這是仗著我管不著你,敢質疑我的派遣了是麼?」
「小的不敢,小的生是famous的人,死是famous的鬼,老板,老公也不敢這麼給你保證吧?」
「老公是別人的,只有錢是自己的。我現在算想明白了,多少人打著愛情的旗號為非作歹。我一不奢望愛情,二不祈求婚姻。所以男人於我,半『毛』錢的價值都沒有。老公神馬的都是浮雲,以後我要逍遙的跟我兒子過活!」
「老板,您有兒子了!」
李曉然臉一白,餘光也注意到了邵海庭以無比僵硬的姿勢站在樓梯口。補救補救,李曉然啊李曉然,你怎麼就這麼沒出息啊!
「我是說以後,以後我要有個兒子,然後跟我兒子過一輩子!」
「cuddy主編好豁達。」
邵海庭一邊拍著手一邊走過來,李曉然沒有半分不自在,朝著對面的沙發努了努嘴。
「邵總請坐。」
「主編客氣了,這裏可是我的家。」
倆人的對話從語言到表情,自然到像是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自從上次被邵海庭從會館裏趕出來以致專訪泡湯,這位攝影師用他犀利的眼神看出來,cuddy主編和邵總絕對是認識的,而且交情不淺。早知道主編和邵總有這麼過硬的交情,幹嘛還讓總編親自安排這些事情幹嘛。倆人打個電話見個面,不是什麼猛料都有了麼?
「第一個問題,」李曉然看都沒有看向邵海庭,「聽說邵總年輕的時候從來沒有過問過家族生意,為什麼十五年前突然回國,能夠掌管這麼大的企業毫不費力呢?」
「你怎麼知道我不費力?」
沒了。
李曉然很佩服樣刊裏做訪問的那位主持人,這麼難聊的嘉賓是怎麼寫出三四頁的專訪的?!
「那麼請問邵總,邵氏集團如今的成功,最終得益於什麼呢?」
「我自己。」
李曉然想抽人。
「邵總,外界傳言,您和邵夫人的結合只是為了商業利益,您自己怎麼說?」
邵海庭表情變了變,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喜歡一個人才會想要交往,愛一個人才會想要結婚。我們的婚姻一直是完美和幸福的,這件事不需要cuddy主編懷疑。」
攝影師突然靠近李曉然,一低頭說了一句什麼。正在惱火的李曉然沒聽清,抬頭問他。
「你說什麼?」
攝影師看了一眼邵海庭,有點心虛地伏在李曉然耳邊,嘰咕道。
「問他五年前的事情!」
「蛤?」李曉然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主編,您和邵總關系一看就不簡單,當年沒人能問出來的事情,說不定您就能給famous問出個獨家呢!」
李曉然眼神一變,狠戾而寒冷,看起來是真生氣了,攝影師身子一抖,急忙往後躲。
「主編……您當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