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看著太後娘娘,太後娘娘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平靜的如一潭水,讓人看不透。
「如果不是雨楓這樣做你以為你還能活著站在這裏嗎?」
「怎麼?連你也認為他們會殺了我?我不覺得他們會對我怎麼樣,反倒是沈雨楓讓我覺得可怕。」
梨子冷冷的嘲笑,目光掃了掃所有的人。心口上的傷口還在疼痛,梨子皺了皺眉,這細微的表情被沈雨楓捕捉到了,沈雨楓趕緊一把扶住了梨子,卻被梨子冷冷的推開。
「滾開,我不需要你碰我。」
「梨子。。。。。。」
沈雨楓的話始終哽在喉頭,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解釋。沈雨楓怎麼能告訴梨子呢,當晚他接到那個男人的電話的時候心裏就是一緊。
血債血償,這四個字觸目驚心。回想起了爺爺當年的白手起家時曾經做過一件虧心事。四十多年前的爺爺到了海外淘金,與一位很好的朋友一起去了一座金礦,兩個人一點一點的積攢著黃金希望能夠回到家鄉坐上一點小生意,終於苦苦熬了五年,手裏的金沙寥寥無幾。
爺爺就和這位好友打算把兩個人的金沙合在一起然後回國共同創業。可是,在回過國的前一夜,爺爺睡不著,他擔心自己的好友會出爾反爾,會私吞他的金沙,心中惡魔在耳邊不停的提醒著他。
爺爺終於還是忍不住打暈了這位好友,一個人坐船連夜逃回了國內,帶著那金沙做起了小生意,終於有了今天的資產。
爺爺對那位朋友是愧疚的,曾經試圖去尋找這個朋友,想把自己拿走的那一份金沙還給他,可是卻聽說他失蹤了。失蹤前接到了家中的書信,信中說因為自己的妻子兒子因為無錢醫治忽然患病死在了家中,因為沒有親人願意埋葬所以被人扔在了『亂』葬崗被野狗啃食,而自己得到的書信是一個遠房的侄子瞞著家裏人所寫的。男人悲傷過度離開了金礦,從此之後就毫無音信了。
爺爺帶著愧疚活過了這麼多年,知道那一夜的電話然沈雨楓想起了爺爺給自己說的這件事。
血債血償,還有那蒼老的聲音都讓沈雨楓判斷這就是當年的那位爺爺的好友,爺爺聽見了雨楓說的這個消息,不得不讓雨楓鋌而走險,置之死地而後生。
如果自己當時對梨子流『露』出半點的不舍和依戀對方就會不惜傷害梨子來使自己就範,失去財富不重要,可是讓梨子被他們折磨得不生不死沈雨楓說什麼也不會幹,可是這些如何能向梨子說得清楚。
「梨子,你真的誤會沈雨楓了,雨楓真的是為你好。」
花花走到了梨子的身邊,扶住了梨子,梨子冷冷的看了一眼,然後推來了花花。現在,誰再為沈雨楓說話就都是她的敵人,她恨沈雨楓,討厭他,最多的還是心痛,徹骨的痛。
「你如果想不通你就慢慢想,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給你解釋。」
太後娘娘開了口,大家都互相看了一眼悄無聲息了走出了病房。梨子跌坐在病床上,心口的疼痛伴隨著心裏的疼痛讓梨子覺得窒息。
情讓人『亂』心,恨讓人傷心,寸寸心傷,難說心中鬱結。梨子默默無言看著自己前方的門,她好像沖出去跳入冰冷的水中讓自己清醒,這種壓抑讓自己瘋狂。
一晃就是半月過去,梨子終於是出院了,此刻的梨子沒有了平時那種歡脫的樣子,只是一個人閉著嘴看著窗外的景『色』,對著沈雨楓從一開始的憤怒到排斥再到冷漠,最後成了現在的無視。
她的眼裏已經沒有了沈雨楓的存在,給飯就吃,給水就喝,吃飽喝足不是睡覺就是碼字,但是她筆下的情節再也不是溫馨幸福而是傷心離別。
看著梨子交來的書稿,沈雨楓坐在電腦前狠狠的灌下了一瓶紅酒,這不知道是第幾瓶了,連酒精都不能讓沈雨楓緩解心中的難過與疼痛。
梨子,在他的心中猶如天上的雪花,落在自己的手心,小心的捧著可是卻害怕她融化,最後還是變成了一滴水,成了天使的眼淚。
房間另外一頭的梨子手裏也握著一瓶紅酒,紅酒的苦澀伴隨著酸甜的滋味讓她覺得暈眩,這樣的感覺能讓梨子不去想那些不願意回想的事情,感覺真好。
兩個人,三室兩廳的房子,曾經兩個人在這間房子度過美好的時光,而現在兩個人卻各自關著門『舔』舐著傷口。
梨子忽然內急。。。。。。。
沈雨楓也忽然內急。。。。。。。。
該死!紅酒喝了太多需要排解一下。兩個人同時低咒一聲然後同時打開了門。門口兩個人錯愕的看著對方捂住的肚子,然後低頭各奔洗手間。
當兩個人很有默契的走回到走廊,又在各自的房門前相遇,四目相對,梨子當初的委屈變成了泛濫的淚水,情不自禁的往下落。
自己終究是一個小女人,壓制在心中千萬個為什麼,還有那些從別人聽見了關於沈雨楓的一切,還有以前的點點滴滴都一下子湧了出來。
看著自己對面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第一次哭得這麼傷心,沈雨楓不顧一切的抱住,她在自己心中重要無比,她的眼淚讓自己如被淩遲一般痛苦。
「不哭,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