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兩人為什麼要綁架吳小姐呢?」章老板不解地問。
「這與植物生態園血案有關,因為吳小姐是我們的證人,你不知道嗎。」
「唉,太令人恐怖啦。」
「章老板,你們認識那兩位客人嗎?」
「不認識。」
「能說出兩人的基本相貌來嗎?你好好想一想。」
在認真思慮一番後,章老板斷斷續續地描繪道:「這是兩個神情冷漠的男人,一個身高約一米八,一個身高約一米七多一點。高個兒體格健壯,留短發。矮個兒精瘦蓄長發。當時我正准備出門,具體的應酬就交給那兩個男服務生了。所以,詳細的情況就說不上來。」
陸劍釗將章老板所說的話全記錄了下來,見她身上再挖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便決定離開「情意濃」夜總會。「章老板,今天我們暫時就談到這兒,有什麼新情況隨時與我們聯系。記住,你不要對其他人談及此事,否則你會有麻煩的。」
「有這麼嚴重嗎?」她緊張萬分地問。
「記住我的話不會錯。」
望著陸劍釗離去的身影,章老板心頭既恐懼又感慨,她覺得這位看上去冷峻的男人眼中卻透出讓人難以發覺的溫情,這種男人好像是她一生中真正渴求的,可惜他……
接連好多天沒去拜望恩人康健了,正忙於學年論文的劉夢雪,成天都呆在清靜的房舍裏寫她那篇激昂慷概的論文,打算一開學就在本專業中引來轟動效應,因為她不想做一名無所作為的普通大學生。在家境貧寒的逆境中,能靠政府,靠社會的資助去完成學業,怎可讓幫助自己的好人們失望呢。
劉夢雪打算完成論文後就去拜望康健,這位風度翩翩、善良和藹的男士,差不多已成了這位純潔少女心中的偶像了。
每到周末,學院的學生宿舍裏都是那麼寧靜和空寂,多數的同學每到這時,不是探親訪友就是外出購物玩耍,很少有人呆在房間裏扼守寂寞。如今的校園管理寬松,學習輕松,學生們不再需花太多的時間去死啃書本,所以他們在周末自然會安排更多的時間去瀟灑,去交友,甚至有人趁機去掙些零花錢。
劉夢雪拒絕了同學們外出郊遊的邀請,仍雄心勃勃地呆在房間裏潛心修改自己的論文。這是一篇涉及法律案例的論文,對於一位學法律的大學生來說,要顯示自己的法律水平與素質高低此舉是非常重要的。
她剛拿出自己那已成雛型的論文稿還未動筆時,房間裏的公寓電話突然響起。她本不想接,因這電話說不定又是哪位同學男友打來的,平時間她的電話幾乎為零。電話響聲打亂了她的思路與情緒,無可奈何,她還是拿起了電話來。「喂,你找誰呀,星期天沒人在家。」
「你不就是人嗎?」
「我……我沒空與你閑聊,別耽誤我學習。」
「夢雪,難道說你真的聽不出我的聲音啦?」
「你……你是康總,請原諒,我這才聽出你聲音來。」
「夢雪,我就在你的校門外,快過來,我真想見你一面。」
「好,我馬上就來。」
一聽說康總要見自己,她顧不上自己的論文了,放下電話後,拔腿就奔出房去。
要說劉夢雪是如何與金江頭面人物認識的,這裏面的故事倒是有些傳奇。劉夢雪家處邊遠山區,父母都是地道的鄉下人,家裏全憑勞作所得來維持生活。所以,劉家將自己的希望全寄托在女兒的身上。說來也巧,劉夢雪生來就聰明,讀書一點不讓父母傷神,順順利利地讀上中學,而且學習勢頭一直很好,學校老師和校長都為劉夢雪感到高興,多次家訪奉勸夢雪的父母無論如何將她送進大學學習,不要斷送她那大好前途。劉父心裏倒是十二分想讓女兒繼續升學,可家裏的經濟情況一直不好,他已打算放棄以前的許諾,讓女兒讀完中學就叫她去外省打工掙錢。經校方這一勸說,劉父為難了,他眼含淚水喃喃說道:「女孩子識幾個字就行了,書讀得再多又有何用呢。」父親的話讓夢雪傷心不已,她吵著要繼續讀下去,可母親在一邊勸說她,家裏實在是負擔不起了。劉夢雪讀不起書的事讓一名記者無意采訪到了,很快,她的事就見了報,這一來讓康健得知了這件事,他毫不猶豫地和《金江日報》的記者取得聯系,將自己的想法通知了記者,就這樣,劉夢雪得到康健的資助,高中畢業後,又順利地考入金江大學,如願以償地成了一名大學生。每當回想起這些往事,劉夢雪總是感激涕零地談起自己如何受好人幫助走進大學校門的事情。不僅如此,她嘴裏還時常念著一句話:「父母有養育之恩,康總則有培育之情,他們的恩和情自己都不會忘卻。」
走出校門外,劉夢雪果然看見那裏停著一輛「寶馬」車,一見這車就知道是康總親臨了,她不顧一切而且激動萬分地跑了過去。
車門打開,康健拉劉夢雪坐上車來,並吩咐司機開車離去。
「康總,你要帶我上哪兒去?」劉夢雪朝康健深情地一望問道。
「好些天沒見你了,怪想你的,星期天我帶你出去玩玩,願意嗎?」
「當然願意。」對康總的安排和邀請,劉夢雪是不會輕意拒絕的。
對於一位遠離父母的女孩來說,有位酷似父親的男人來關愛自己,她是感到莫大的欣慰。
「夢雪,這些日子裏還好嗎?」康健關切地問。
「一切都好,請康總放心。」坐在如此豪華的轎車裏,劉夢雪感到有些不自然,特別是與一位比自己大二十多歲的男人並肩而坐,使她更覺拘束。她紅著臉,低著頭,心裏緊張得撲撲直跳,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