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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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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樣的美麗年華落盡之後，那些孤單寂寞的日子才正要來臨。

「你……還愛我嗎？」

溫溫暖暖的聲音，顫抖著，輕輕從話筒裏傳入我耳中，縹縹緲緲像幻覺。

「我、我是指你曾經愛過嗎？現在還愛嗎？」他有點慌張。

呆愣許久，十年前那一夜的記憶，像是翻箱倒櫃一樣，片段灑滿我整個思緒。

那個常常夢見的噩夢、那天晚上所下的那場雨、他所說的那句話，都好像是不久前的事，而時間巨輪不斷地滾動，已悄然地過#小說 去了十年。我想當時那個很年輕的我該是非常喜歡他的。

但那是愛嗎？

深深的喜歡也算是愛？

現在的我，還是那麼義無反顧地、深深地喜歡著他嗎？

「你說呢？」我緩緩地問他。因為愛不愛他這個答案，現在的我無法回答他。那語氣，我猜，讓人聽起來一定覺得有點溫溫熱熱的，因為……

臉頰邊滾燙的淚，早已悄然地滑落。

又聽見淚水落地的巨大聲響，那種空蕩蕩的回音在一片荒蕪中回蕩。

「我有事要出門。」看了腳邊兩大箱行李一眼，我繼續道。

「那我明天再打給你。」他道。

「看看吧。Bye.」

輕輕地掛上電話，盯著話筒看了許久，把淚拭幹，轉身鎖上門，然後離開。

將無法再接到他的電話，因為電話號碼跟房子早已處理掉，期限只到今天。從高中住到現在的房子、用了十年的電話號碼，從我踏出大門後，都將成為過去，成為人生一部分回憶。

曾經，以為永遠不會離開，但人生就是總有意外。

這通電話也是個意外，而他也是回憶的一部分。還以為自己的心情早就已經不再有波瀾起伏，現在我才明白，其實這些東西從來沒有消失過。

我只是欺騙自己，告訴自己已過去。

哪個人的青春沒有失戀的經驗，沒有被甩掉的經曆？這不過是人生一個小小經曆，每個人都會有這麼一個過程。然而，聽見他那溫柔的嗓音時，我還是再次被喚醒記憶深處的悸動。終於明白，原來這不只是一個過程，還是人生旅程中一道深刻鮮明的印記，無論我走得再遠再久，只要我稍稍回首，就可以一眼看到那道印記，怎麼也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地模糊掉。

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

怎麼假裝鎮定也是枉然，是興奮開心，還是太過悲傷抑或是過於震驚？平日的優雅全都崩潰。我該怎麼辦才好，當做沒事，就這麼人間蒸發呢，還是該打電話跟他說聯絡方式？

這麼掙紮地過了好幾分鐘後，我終於想通。

深吸一口氣後，緩緩地吐出來。這是我使自己鎮定時慣用的方式，能使心跳平穩，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樣才能思考。甩甩頭，不打算再想這件事，當做是一種遺憾。終每個人的一生，總會有那麼幾件，像是這類的遺憾事。

試著讓自己別那麼緊張和煩惱。

這幾年來，身體變得很差，最好能夠保持快樂的心情和規律的作息，不然病痛折磨，常常令我聯想到久病厭世而自殺那類的新聞報道。

不想了，就這樣吧。

《你是我的翅膀》第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