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還沒說完。」
亦築背向他,細滑的發絲拂在克雷的臉上。「請讓我走。」
克雷把她的小臉扳過來。「你堂兄好像搬家了?」此時,他們兩人的眼睛相距僅有四公分。
「我們吵架了。」亦築不甘示弱地注視他黝黑的眼珠,突然覺得有點頭暈目眩,他清爽的刮胡水味道,更令她頭昏腦脹。
「是為了鈺揚的事?」
「嗯。」她簡短地回答。
克雷滿意地微微一笑。「你堂兄不是可靠的人,是個功利主義者,他在外頭欠了許多債,吃、喝、嫖、賭樣樣都來。」
「哦,你好像沒有不知道的事。」亦築早就知道德利在外頭的事,她自己也借了不少錢給他。
「錢可以買到一切的消息,說說看你自以為對我的認識有多少?」
亦築不感興趣地搖搖頭。「關於你的事,我都是從報紙上看來的,我想光是這樣就夠了,我並不想了解更多。」
克雷的男性自尊稍稍受到打擊。「如果你完全相信報紙的報導,那你就太天真了,報紙只是在渲染事實而已。」
「你的意思是說報紙所報導的都是假的嗎?有關你攜帶女伴搭飛機到世界各地旅行都是虛構的嗎?可惜看了你這幾天的表現,我無法相信你說的話。」
「根據我這幾天的表現!‧這太可笑了!如果你根據我目前為止的言行舉止來判斷我的為人的話,那麼我也可以說,昨晚你之所以讓我吻你,是因為你已經有委身於我的心理准備了。」他咄咄逼人地俯視她。
「不要瞎扯了!」亦築奮力甩開孟克雷,跑出車外,當她朝回家的路上跑時,卻發現孟克雷也下車,先她一步擋住她進入公寓。
「我的話還沒說完。」
「請讓開!」
克雷凝視滿臉怒容的亦築,有些挫敗地道:「我想要你,不過我不會在你不願意的情況下勉強你,我要你心甘情願,所以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把今晚以前的一切全當作沒發生過,我知道自己對你的看法是錯誤的,你也重新評估我好嗎?」
「這種事沒有什麼所謂的重新開始,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亦築皺起漂亮如新月的眉。
「或許你說得沒錯,不過在未來七天的假期間,和我說說話總可以了吧?如此一來,鈺揚一定可以愉快地度過一周的假期。」克雷從沒見過像亦築這麼難搞定的女人,也從來沒有那麼委屈過自己。
孟克雷說得沒錯,她絕不想讓鈺揚知道她與他父親之間的「戰爭」,害他感到為難與不愉快。
沉默了一會兒,亦築才勉為其難地道:「好吧!」
「桑小姐,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們之間的和平條約已經成立了?」
亦築點點頭,此時夜風徐徐,吹亂了她的發絲。
「那麼明天一早,我來接你,亦築。」克雷特意直呼她的名字,看她有什麼特殊的反應。
但亦築急著回去,並沒有特別留意,只簡短地回答:「可以,孟先生。」她故意不去看孟克雷,准備離開。
「晚安,亦築。」克雷仍不放她走,和顏悅色地道:「我的名字叫做克雷。」
「你叫什麼大家都知道,尤其是女性。」亦築的原意是在諷刺他的韻事不斷。
「你是那些女性中的一個嗎?」克雷微笑地問。
亦築知道在自己未投降前,孟克雷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只能自己氣得咬牙切齒,而拿他沒有辦法。「當然不是。」
話一說完,亦築就快速通過他,匆忙奔進公寓。
克雷面帶滿意的笑容,目送她那逃走的背影離開。
在臨睡前,亦築撥了一通電話給德利,告訴他自己明天要到英國去,不料他的反應卻大出她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