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揚,對你父親所說的話,你不能不知其意就胡亂接受,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專心讀書,像你這樣四處遊蕩,你父親失望之餘,當然會覺得你不夠成熟穩重。」亦築昧著自己的心意替孟克雷說一點好話。
「好,我一定會為了你努力讀書。」說完,鈺揚鼓起勇氣親了亦築的臉頰一記,便轉身匆匆的跑下樓去。
亦築好笑地搖搖頭,目送他離去才回到屋裏。
其實鈺揚需要的不是訓人的教條,而是正確的引導,只可惜孟克雷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多麼的敏感,也不懂得如何教導他。
那天夜裏,孟克雷再度出現在夜總會,亦築沒見到鈺揚和他一起來,不免猜測鈺揚又被他監禁了。
表演完後,她走回後台,懶懶地坐在梳妝台前,此時門突然開了,她的眼光在鏡中與孟克雷那冷淡懾人的黑眸相接觸。
「孟先生,有事嗎?」
「我們之間的事還未解決。」克雷以他慣於輕視別人的眼神看著她。
亦築不理睬他逼人的氣勢繼續卸妝。「我和鈺揚談了許久。」她在鏡中看到孟克雷一邊的濃眉高高揚起,她毫不在意地接下去說:「其實你早就該找個時間跟鈺揚談談,溝通彼此的感情。」
「桑小姐,我雖然是個忙人,但我卻自信鈺揚自幼就受到最好的照顧。」如果不是見識過這女人貪婪的模樣,他會以為這女人是在關心鈺揚。
「那種關心?有還不如沒有呢!」亦築懶得隱藏她的情緒。
「哦?」
「也許你在鈺揚身上花了許多錢,使他在你以為最優良的環境裏成長,但這對鈺揚來說並不是最好的。不錯,鈺揚的奶奶愛他,可是你忽略了他在學校被排斥的情形,雖然他身為億萬富翁之子,我卻覺得他並未因此得到什麼好處。」
「桑小姐,我不是為了討論我兒子的教育問題而來,讓我們談談我今日來此的主題吧!」孟克雷的口氣微慍起來。
「你的腦袋似乎只裝得下這件事。」
克雷攢起漆黑的眉。「沒錯,當我遇見一件棘手的事情時,我就會全心處理它,一舉解決它,絕不願拖泥帶水。你說過你要一千萬,對不對?」
亦築詫異地瞧見他取出支票簿書寫,一股憤怒的狂流直沖向她的腦門,使她差一點氣暈過去,所以當孟克雷把支票交到她手上時,她看也不看,就一言不發地將支票撕成碎片,灑落在地板上。而為了給這自傲的男人一點教訓,她以極其不屑的口吻說道:「價錢在經過一個下午已升為兩倍了。」
「你說什麼?」克雷惱怒地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向自己。
亦築雖然使力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太小,只能緊緊貼在他胸前,任由他狂猛扯住自己的頭發往後仰,她驚惶地看著他,只見他那黝亮的黑眸內燃著灼人的光芒,在她尚未來得及會意前,他的雙唇已粗魯地蓋在她的唇上。
刹那間,她的腦袋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但一會兒即恢複理智,猛烈掙紮想推開他,可是孟克雷卻趁她開口想罵人時,將舌頭伸進她口中。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用盡全力地踢、扭、打,氣急敗壞地想掙脫他,然而他始終無動於衷。
不久,克雷緊壓在她背後的手緩緩滑下,那鋼鐵般的大手一用力,兩人就更加緊密地貼在一起,一種未曾有過的興奮傳遍她的全身,而由他緊繃的身體看來,亦築知道他也同樣感到亢奮。
但是亦築明白自己絕不能投降,她勉強地放松下來,力圖恢複鎮定,克雷立刻感受到她的改變,他的動作也隨之溫柔緩慢下來,伸手撫弄著她細滑的秀發,又不可遏抑的輕撫她柔軟的肌膚。
亦築趁他不注意時,大力推開他,然後迅速轉身抓起椅子對著他,宛如面對凶惡的獅子般,她氣喘籲籲地警告道:「別再過來了,孟克雷。」
克雷一臉怪異地望著她,彷佛她頭上突然長出兩只角一樣,這輩子還沒有女人拒絕過他,別提他那傲人的財富,光是他的男性魅力就令女性無法抵抗了,而這女人居然拿椅子想抗拒他,跟他的想像有一段距離。
「你放心,我再也不會那麼做,我心裏大概有一點答案了。」
亦築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放下椅子,警戒的雙眸緊盯著他,不悅地問道:「什麼答案?」
克雷聳聳肩,「忘了這件事吧!只是,你原本有機會可拿到一千萬,現在你自己毀了這個機會。」
亦築回到鏡台前坐下,微微發抖的手靠在梳妝台上。「你那汙穢的錢,我一毛也不會拿,現在請你出去,不要再來了。」
克雷卻好整以暇地坐下來。「桑小姐,我們一起吃個消夜如何?」
「我為什麼要跟一個我討厭的人去吃消夜?」亦築的秀眉陡揚,口氣凶巴巴的。
「我認為有關鈺揚的事情,該是你據實以告的時候了。」
亦築譏諷地道:「你應該跟你兒子坐下來好好談談,我相信你從來沒有和鈺揚仔細商量過任何事情。」這男人總算有一點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