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夏遙沒有呼叫,也沒有看紫雲,因為她知道他不會幫她,他跟在場的所有人一樣,都希望找到五靈珠。
「六師伯,她可能是因為受到重傷,所以沒有靈力化作人形。繼續用三味真火,萬一她魂魄俱滅……」這時候本不應該說這種話,可紫雲也不知道為何,看她在火中煎熬,心中分不出是什麼滋味。早前他念咒語折磨她,就已經有異樣感覺,現在更為強烈,竟驅使著他開了口。
「喲,你挺關心那妖孽的嘛,我還沒用天火呢,你怕什麼!放心,我剛才試出來了,這妖孽有靈力的很,我看她能抵抗得了多久!」她說完,手裏火焰一下子暴漲了兩倍大。
紫雲心裏一驚,這火若是下去……
「六師妹,二師兄的佛光都無法令她顯出人形,你難道真打算用天火把它給滅了?五靈珠可只有它知道,你這麼一來,萬一這妖孽之前把五靈珠的下落告訴了別人,那不是便宜那人了。」那精瘦的人在指桑罵槐。
幸好掌門抬手制止,「靈運,停手罷。」
「掌門師兄,你讓我現在停手,試問該拿這妖孽怎麼處置?」她手裏依舊燃著火,兩道細長的眉毛高挑著。
「掌門,我有個主意。」那農夫開口了。
「說。」
「這妖孽既是紫雲所抓,他又通妖語,我想不如就交給紫雲處置。等他問出五靈珠所在,那就真的將功補過了。」農夫頓了頓,視線掃過那個靈運和精瘦的男人,「就以七天為限吧,倘若還是沒有找到五靈珠的下落,再處置紫雲也不晚。」
靈運哼了一聲,「倘若七天裏,那妖孽逃走了又如何?」
殿裏一陣安靜,他們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紫雲的身上。夏遙看見農夫雖然有心替紫雲說話,可嘴動了動,最後還是緊閉起來。
紫雲深深吸了一口氣,「若是這樣,紫雲甘願受風雷之刑。」風雷之刑是華清宮各種處罰中較為嚴重的一種,受罰者被關於雲翻塔三天三夜,塔中風雷夾擊,雖說取不得性命,可輕則損失修為,重則經脈受損,全看各人能力和運氣。
掌門沒料到他會提出風雷之刑,神色微微一變,但也沒有阻止。唯有靈運跟那個精瘦之人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那麼裸的幸災樂禍,究竟是為什麼呢?夏遙雖然身心俱疲,但是對紫雲的處境卻產生了很大的好奇,他似乎在這個華清宮過的並不如意。現在加上五靈珠的遺失,很顯然是雪上加霜。這麼一想,她對他之前折磨她的事稍稍原諒了一點,畢竟確實是那花妖偷了別人東西嘛,偷東西可是犯法的耶。
紫雲帶著夏遙走出殿門,農夫從身後追了上來。紫雲恭謹的叫道,「二師伯。」
農夫伸出手拍拍紫雲的肩膀,寬慰道,「紫雲,你不要有太大的負擔,既然妖孽已經抓到了,問出五靈珠的下落是遲早的事。剛才我提出七日之限也只是想暫時消消你四師伯和六師伯的怒氣,他們的氣消不掉可是難保會做出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來。你盡力就罷了,就算最後問不出來,責罰也不會太大的。」他說著忽然低頭看看夏遙,表情嚴肅,「這妖非同尋常,妖氣十分微弱,可是妖性頑固。若我沒看錯,定是來自異界。」
夏遙忍不住「呀」的一聲,難道這個伯伯看出她是穿越來的,來自另一個星球麼?
可是他摸摸下巴,又搖頭道,「就算冥界的花妖應該也不會如此頑固啊,最奇怪的是,完全感受不到一丁點的反抗。就算是靈運的心火,它也只是防衛,並沒有絲毫攻擊的意圖。」他一臉疑惑,搖著頭慢慢走了。
紫雲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把夏遙托在手裏細細的看了看。他微微皺著眉,黑白分明的眼眸裏滿是疑問。
夏遙也盯著他瞧,說道,「知道為什麼麼?」
紫雲怔了怔,「什麼為什麼?」
「你二師伯的疑惑啊,我為什麼不攻擊,完全是因為不知道怎麼攻擊。還有啊……」她身上的花瓣動了動,輕撫過他的手背,「我告訴你,五靈珠也許真是我偷的,可是不是現在的我。我真的……不記得了。你明白+激情小說 麼?」除了用不記得,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她充滿期待的看著他,希望他認同她的觀點。
紫雲「啪」的把夏遙放在桌上,冷聲道,「你休想迷惑我,這七天之內,我一定會讓你說出五靈珠的下落的!」說完,拂袖而出。
夏遙愣了半響。呸得!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他咋就不能理解呢?
她火死了,也不知道怎麼觸發了身體裏的能量,「咕嚕咕嚕」幾下,居然從桌子上滾到了地上。
這個新發現讓夏遙十分欣喜,要知道,這可是不短的距離呢,而她現在躺在地上的位置,離大門並不是很遠,要是再觸發幾次能量,說不定就能滾到門口了。這門關的並不是很嚴實,所以從門縫裏滾出去的概率還是很高的。而且這華清宮建在這麼高的山上,山上當然風很大了,夏遙心想,這朵小小的花被狂風一吹,哈哈,那還不是能吹多遠就多遠啊。越過山,飛過海,就自由了啊!她越想越高興,簡直要唱起歌來。
「我滾,我滾,我再滾……」夏遙使勁的用力,把自己慢慢帶向門口。眼看勝利在即,她興奮的花瓣都在顫抖。
「你當自己是球?再說,你也出不去這個房間的。」
「誰說不能出去,我偏要出去!」明明門縫就在眼前了好不好,夏遙不服氣的說道。
「不信算了。」
那聲音帶著很多的不屑,哪來的聲音?夏遙忽然意識道,趕緊搖了搖頭,幻覺?她怎麼自問自答起來了呢?房間裏根本就沒有人嘛!她急著要離開這裏,也就不管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