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只見紫檀木大理石鑲面的圓桌子上擺滿美酒佳肴。一個削肩水蛇腰的美人兒正在擺筷子,聽到響動,她轉過身來,朝安兒妖豔地一笑。
此時,莊寧掀開竹簾從內室走出。
「怎麼現在才來?」莊寧上前就要拉安兒的手,安兒蓮步一晃,移開了,對莊寧笑說:「你喝醉了。」
莊寧拍了拍頭,大笑:「是喝醉了。」
「丞丞在家,我不能待太久。」安兒坐下,目光卻落在莊寧旁邊的女人身上。
「你先下去吧。」莊寧會意,對身旁的女人吩咐。
女人很是溫順,含笑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碼頭那批貨。。。」莊寧把手抵在安兒唇上,柔聲道:「難得一聚,咱們別說那些好嗎?」
安兒冷笑一聲,打掉莊寧的手,盯著他逼問:「莊寧,你玩夠了沒有?」
莊寧打橫抱起她往內室走去,雙雙倒在了雕花的錦床上,莊寧死死的將安兒壓住,喊道:「我真的不想這樣,但我沒有選擇。」
安兒用手抵住莊寧的胸膛,聲音很輕,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是葉玨的女人。」
莊寧墨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遲疑,下一秒,便深深吻上安兒。時間在一點點消逝,這個吻卻還沒停歇。曾有那麼一瞬,安兒以為自己可以忘卻,然歲月無情,記憶永恒,那些纏繞著她,讓她無法安寧的過往,始終死灰不滅,卷土重來。
莊寧的呼吸漸漸沉重,如同天雷勾動了地火,一發,便是不可收拾。
一夜繾綣,理智終究被情感吞滅。
次日清晨,當莊寧醒來時,安兒正對鏡梳妝,察覺到莊寧幾近癡迷的眼神,安兒沒有回頭,看著鏡中略顯憔悴的自己,說:「你不必放在心上。」
莊寧起身穿衣,扣衣服鈕子時手微微一抖,沖上前從背後環住了安兒,「永遠不要原諒我。」
安兒站了起來,伸手替他將鈕子扣好。
「如果有一日,你容不下我了,不要猶豫,千萬不可留有後患。」安兒抱住莊寧的腰身,眼圈微紅。
「若是有那一日,我。。。」安兒吻上莊寧的嘴,不肯讓他繼續說下去。
一番溫存,莊寧拿出一個精致的絲絨面盒子,放到安兒手中打開,裏面是一枚枚排列整齊的、尾指般大小的黑色藥丸。
「這是慢性毒藥,遇水即溶,只要你每日將一顆慘在茶水中給他服用,不消一年,便會無聲無息死去。」
安兒合上盒子,對莊寧說:「會不會很痛苦?」
「你舍不得?」莊寧雖然在笑,但環著安兒腰身的手臂驟然收緊。
「一夜夫妻百夜恩,就算我舍不得也是情有可原。」安兒將盒子收好,深深凝視著莊寧。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莊寧松開手,拿起梳子理了理頭發。
「我先回去。」安兒伸手撫了撫鬢發,不再理會莊寧,徑直往房門口走去。
「可別動了真感情。。。。」莊寧站在原地對遠去的安兒喊道。
出了凝香樓大門,安兒便攔下了一輛黃包車,說:「去軍政府。」
見安兒到來,葉玨的下屬陳建忙過來招呼,「安小姐怎麼來了?」
安兒微笑,問:「葉先生昨夜沒回來,我擔心了一整夜,趁天一亮就過來看看。」
陳建眼神閃爍,替葉玨解釋說:「昨兒個先生要接待幾個貴賓,多喝了幾杯,到現在都還睡著呢。」
安兒搓了搓手,微笑說:「既然他還沒醒,那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