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張幹裂的唇即要觸碰的刹那,若男一把推開了他,「我還沒有答應做你女朋友呢!」
吳力卻猛虎似的撲了上去,嘴裏叫嚷著:「你就是我的!誰也別想跟我搶!」
第十章 告別
六月的天像火爐烘烤似的炎熱,盡管已是傍晚時分,太陽還是在空中獰笑的肆虐大地,似乎沒有散發完最後一絲光熱,它就誓不下山。榕樹在烈日的曝曬下灰心地垂下頭,大地蒸騰而起的熱氣拂得樹須垂頭喪氣地動不也不想動一下。吳力大汗淋漓地幹掉餐盤中的最後一顆米粒,剛要滿足地一抹油膩的嘴,旁邊一張殷勤的笑臉早已遞上一張紙巾,滿臉堆笑地說∶"力哥,吃得還好吧?來擦擦嘴!」
吳力接過紙巾,斜睨了身旁的土包子,"你怎麼像只討厭的蒼蠅粘死人了。」
"呵呵呵,力哥可真會說笑,」土包子癡笑著一張滿臉坑窪的臉,"這不是有事求你嘛!」
"又想讓我帶你進訓練館看跆拳道隊的訓練?」吳力高傲地一抹嘴,儼然一副大爺的模樣。
土包子笑得咧開了嘴,露出滿口被煙薰得又黑又黃的犬牙,又湊近了幾分,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吳兄也!還望你扶兄弟一把,讓兄弟我早日脫離單身的苦海。」
大學果然是熏陶人的好地方,經過快四年的文化洗禮,連土包子的變化都是巨大的,咬文嚼字滿嘴的之呼者也,打扮也不似初來時的搞笑,如今己是滿頭黃發,一身嘻哈穿著,只是從本質散發的土氣還是難以被掩蓋,還是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的鳥樣。瞧他脖子上的那根拇指粗細的鐵鏈。白金的,和某某某當下最流行的歌星胸前戴得是一樣的,他經常向同學這樣吹噓道,誰若是不信,他准保跟誰急!
"不行!」吳力斬釘截鐵地說道。
自打和若男好上,可以自由出入狼塚的特權,真是羨煞那些每周六只能隔著黑幕聞聲過癮的狼群們。所以經常有一些素不相識的同學,稱兄道弟滿臉堆笑地央求吳力帶他們一起去看惡女社一眾美女的訓練。
土包子從懷裏掏出皮夾子,"力哥,只要你幫兄弟我了了這樁心願,要多少錢,你開個價,我就是砸鍋賣鐵也得給你湊夠!喏,這是五百,你先拿著,就當訂金,事成之後一次付清。」
吳力一把推開土包子遞過來的錢,皺著眉頭說∶"我說榕大美女也不止惡女社這一幫人啊,什麼音樂社,舞蹈社的美女不也挺多的嘛,幹嘛非得往火坑裏跳!」
"你這話說的多有意思呀,那你怎麼不找舞蹈社的,霸著若男不放呢?」土包子掏出一根中華點上,故作深沉地吸了一口,"愛情這種東西就講究個緣份,就像王八對綠豆,它對上眼了,你還真就拿它沒轍。我永遠都忘不了小萌踹在我肚子上的那一腳,刻骨銘心哪!」土包子回憶起當時在校門口的那一幕,如癡如醉地深陷,嘴角閃爍的哈喇子幾欲掉落。
"我看你整個就是一犯賤,你是看上人家那腳呢?還是看上她胸前的傳岸?」吳力見他惡心的模樣,險些將剛下肚的飯吐了出來。
土包子深吸了一口氣,順便把掛在嘴角的哈喇子也吸回肚裏,被識破的尷尬緋紅的爬上臉頰,"嘿嘿嘿,總之都是喜歡!」
吳力無奈地聳聳肩,"對不起,我真是愛莫能助!」然後掉頭便走,任土包子如何哀求呼喚也不再搭理。
五點五十分,太陽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無奈西下,漸暗的天色浮動著幾許涼風,卻未等拂上周身就被空氣中殘留的熱氣阻擋,然後狠狠撕裂。苟存的幾絲也已然被洗禮得滾燙如火,吹上臉龐更是沉悶的炎熱。
盡管天氣如此炎熱,周六的狼塚四周還是人潮湧動,密如蝗群的貪戀美色之徒早已拼命地擁擠在玻璃窗前,汗水四溢地爭搶最有利的位置。
狼塚內,一眾隊員俱是身著純白的棉制跆拳道服,三三兩兩地或聊聚嬉戲,或做著訓練前的熱身,對於窗外熙熙攘攘如狼的人群均是早已習慣的一臉冷漠。
吳力左躲右閃地擠過擁擠的人群,搖著頭歎息的表示對這群同學的狂熱舉動,感到難以理解和深切的同情!在眾人嗶然和驚訝的眼光中,昂首闊步地踱進了狼塚內。
若男站定在場地中央,對著身旁的麗雅頷首示意。
麗雅心領神會地說∶"拉上窗簾,開始訓練!」
眼神及簡單的動作間的交流顯示出了二人間的默契,絕非一朝一夕就可促成。
吳力靜靜地坐在前排的觀眾席上,漆黑如幕的眸子緊緊凝望場地中央如海般湛藍的墊子,他熱切關注的身影正在嚴厲地指導著每一個隊員的動作。
嚴肅乃至苛刻的嚷聲不時地從她喉間送發,炙熱的汗水不斷地從她額頭跌落,時間一分一秒地隨汗水流逝而去。
兩個小時後,時針指向了八點,若男從整齊的隊列間行至隊前,"好了,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裏!」
隊員們詫異地四下交頭接耳起來,往常的訓練都要到九點才結束,今天為何這麼早就停止了?
若男舉起手,示意道∶"大家安靜!下面我有事情要宣布!」
更加強烈的一陣騷動!
"大家請安靜聽隊長說。」立於一旁的麗雅協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