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面布皺紋的臉上,更是難堪的緋紅起來,激動的身體顫巍巍地指著若男道∶"奶……奶……」
若男眉眼輕挑,鼻子裏哼出一聲∶"要喝奶回家找你媽去。」
全班頓時炸開鍋似的笑作一團,教授吼道∶"奶給我出去,氣死我了!」
於是在全班同學熱烈的掌聲歡送下,若男瀟灑地踱出教室。
想到這,她又不由地笑了起來,兩道淺淺的酒窩好看地綻放開來。
遠處冒失的突現一點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向她侵來,在未看清來者的面貌時,已然撞上。手中的煙彎曲著散落點點星火,灼於她的白褲之上,留下一個紮眼的黑洞,黑洞之中膩如白瓷的皮膚也被點燃成豔麗的一抹紅。
她的柳葉眉聚攏彎曲,冷眸之中的冰涼瞬間消失怠盡,轉而跳動起兩簇熾熱的怒火。
"你趕著去死啊!」她怒道。
何明尷尬地坐於地下,輕撫著左臂被煙燙傷的紅斑,"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話抬眼的瞬間,望上那精致的臉龐,頓時像被奪了魂魄般的呆滯。
女孩望著白褲上紮眼的黑洞,甚是不滿地說∶"你毀了我一條褲子不說,還讓我春光外泄,最可氣的是還把我雪白的大腿毀容了。你這該死的家夥,我要殺了你!」
何明還在呆滯地望著她,兩片紅唇閉合間發出的話語,丁點也未能進入他的耳朵。
"哇靠,該不會是個傻子吧?」女孩伸出纖細如蔥的手在何明的眼前晃了晃,粗俗的言語從她的嘴裏說出,著實令人難以置信。
半晌後,她按捺不住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噴發而出,一把揪起坐在地上的何明,左右開弓狂扇了兩巴掌,"你別給本小姐裝糊塗,惹到我若男頭上來,八成你也是活得不耐煩了。」
"若男?」何明捂著火辣辣疼痛的臉頰,清醒了過來,"你就是惡女社的老大若男?」
若男嘴角輕挑,笑道∶"還算你有點見識。」
何明再次打量著眼前的女孩,恍如天仙的模樣實在難以和惡女這個詞掛上鉤。
惡女社,榕大最讓人敬而遠之的校內社團,它其實就是榕大的跆拳道社,全社清一色的女子,傳言個個美若天仙,身材絕佳,每周六訓練館四周都是黑幔緊閉防止狼群觀望,只聞得殺聲震天的嘶吼傳出。
據校內野史記載,有個大一的菜鳥,看上了社內的一名成員。本著大無畏的革命精神,每日鮮花情書輪番轟炸。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兩周後,那女孩約他周六在訓練館不見不散。
周六的一大早菜鳥就梳洗打扮一番,衣著光鮮手捧鮮花欣然赴約,由於太過靦腆,還特地邀上兩位舍友前去壯膽,大有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氣概。
進入訓練館前,他被要求在一張紙上簽名,迫切的他看也不看就簽上了大名。黑暗的訓練館內,他夢牽魂繞的女孩早已身著一襲跆拳道服佇立於場中,女孩接過他羞澀獻上的鮮花,婉然一笑,對他伸出了纖纖玉手,男孩緋紅著臉把手探了過去。啊………
後來,他是被同來的兩位舍友抬上120急救車的,時至今日還躺在醫院裏,身上的傷倒是好了,只是精神和心靈上遭受的創傷已無法治愈。
校方聞知此事大為震怒,著令嚴懲不怠,但惡女社拿出當日男孩所簽之紙,白紙黑字寫著∶我因愛慕×××,為了讓她更攀拳術的高峰,我毅然決定為愛獻身,充當她的沙包,傷亡自負。
此後,陸陸續續還有些嗜色如命的家夥,前撲後繼地把大好的青春斷送在惡女社手中,而惡女社的訓練館也被同學們戲稱為"狼塚」。
而若男作為社團的大姐頭,其雷厲潑辣的程度更是拔尖,欺負同學對她來說只是小菜一碟,辱罵老師更是家常便飯,至於她為何如此劣跡斑斑卻未被校方開除,也是眾說紛紜,最為可信的一個說法是,新建的實驗大樓及所有配備都是她家贊助的。
"完了,完了,遇到一傻子,我的褲子,我的腿啊!」若男望著目光呆滯的何明欲哭無淚。
啪……啪……又是兩巴掌!
"哎喲,」劇烈的疼痛把何明從思緒中喚回,"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賠你褲子吧。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若男收回揪著何明衣服的手,說∶"三百塊,今天算你走運,我心情還不錯,要是換作平常,哼哼……」她的手在脖間利索一抹,嘴裏發出卡的一聲。
何明渾身顫栗了起來,不僅僅是因為她抹脖子的恐嚇,更多的原因是他口袋根本沒有那麼多錢。他尷尬在褲兜裏左摸右翻,遲遲不敢抽出手來。
若男鄙夷地看著他,說∶不要跟我說你身上連三百塊都沒有,我數到三,你再不賠我錢,就別怪我下手狠,一……」
完了,死定了!何明在心裏嘀咕道,如海般湛藍的眼眸瞬即蒙上霧茫茫的一層暗灰,"等等,我身上真的沒帶那麼多錢,要不,你在這等我,我這就找同學借去。」
"二……」若男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拳頭已捏得格格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