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悲切地苦笑,不甘呀!風悠辰,你死得冤枉!
「我……你撐著點,我去找人來……」她焦急地大叫。「子豪、子豪,你快來呀!快點……小霞……子豪……周大夫……」
她已心慌意亂,聞聲趕至的嚴子豪,在開門的同時,風悠辰罄盡所有的力氣,身陷無邊黑暗。
「悠辰——」一聲催肝斷腸的淒絕叫喚自雨濃口中傳出。
「怎麼樣?周大夫,悠辰情況到底如何?」雨濃滿心驚懼,顫聲輕問。
周大夫攢緊了眉心,面色凝然。「他中的毒無法可解,脈息太弱,恐怕……」
羸弱如柳絮般的身子晃了晃,雨濃咬緊了牙根,命令自己不許暈倒。「你是說……連你也束手無策?」
「夫人……」
「夫人……」小霞趕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她。
「別叫她夫人,她不配,這個女人不配!」一旁強抑哀慟許久的嚴子豪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悲憤,一把揮開小霞,扣住雨濃單薄嬌弱的身軀,激動地狂喊:「這下子你高興了、滿意了吧?溫雨濃,你還有沒有心,你的血是冷的嗎?堡主為你付出這麼多,到最後,連命也毫不吝惜的交給你,你怎麼狠得下心結束它!他曾說過,就是死在你手裏也甘心,我沒想到……我沒想到他是說真的……竟真的拿命來成全你……」
知道的愈多,只會更加深雨濃的痛苦。「你是說,他早就知道那杯茶有毒,卻還傻得喝下它?」
「沒錯,否則,再有通天本領的人也取不了他的命,你以為你憑什麼能?就因為他愛你,因為他不該盲目的愛上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溫雨濃,我警告你,你最好祈禱堡主沒事,否則我會親自手刃你來陪葬!」
荏弱的容顏已尋不著半絲血色,她無盡哀戚地將目光投向床中的風悠辰,失魂般地呢喃:「用不著你動手,如果悠辰再也醒不來,我絕不獨活。」
「你……」是他誤會了嗎?她此刻分明已柔腸寸斷,他看得出來,她內心的悲痛遠超過在場任何一個人。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與孟斯凡狼狽為奸?難道不是舊情難斷?」他放緩了語調問道。
提到孟斯凡,她重重一震,抬首盯住嚴子豪。「他人呢?」
「那兩個罪魁禍首,我豈會讓他逍遙法外。」
「帶孟斯凡進來,我要親自問問他,到底我與他有何血海深仇,他要痛下這種毒手!」她淒切地咬牙說道。
當初她又怎麼會料到,一念之間,竟讓風悠辰代她扛下了危難。
嚴子豪沒多說什麼,聽命押來孟斯凡。
雨濃一步步逼近他,淒絕悲恨的目光緊瞅住他。「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就因為我無法接受你的感情,所以你就狠心地要置我於死地?」
「不,不是,我怎麼會要你死呢?我是早料到你會交給風悠辰,所以才……我要的是他的命,我這麼愛你,我不會……」
「住口!」雨濃悲憤地大喊。「原來——你在借刀殺人……孟斯凡,你好惡毒!」另一個想法,更是令她痛心疾首,崩潰地狂叫痛哭。「溫雨濃,你該死!如果不是你,悠辰就不會傻傻地甘心中計;如果不是你,悠辰今日不會命在旦夕,要是他當真命喪我手,教我如何原諒自己……」
「夫人……」眾人聞之鼻酸,哽咽地叫道。
雨濃深吸了口氣,淚痕斑斑的蒼白容顏激起驚心憤恨,熊熊射向孟斯凡。「今日悠辰若是沒事便罷,要是他當真魂魄枉斷,我要你一命賠一命!」
孟斯凡駭然一驚,不敢置信地望住她。「你……不會的,八年的情誼,你不會狠心為了風悠辰一筆抹去……」
啪!
刺耳的巴掌聲在空氣中清晰地響起,雨濃用盡了畢生的力氣,狠狠揮向孟斯凡的臉頰,力道強到使他震退,嘴角湧現血絲,震傻了在場的眾人,他們從沒見過夫人有如此狠絕的一面。
「雨……」
「你不配叫我!」她一把抹去淚,望向嚴子豪。「子豪,如果你還當我是傲風堡的堡主夫人,代我做一件事。」
嚴子豪沒有猶豫。「夫人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