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知道。」林偉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次沒有跟母親開玩笑。
林父背著手,鼻息非常濃重的看著林偉,顯然心裏氣的不輕。
「老頭,人這一輩子點兒好,也就活個七八十年。別到你真走不動的那天才回憶起來,一輩子這點光陰,全跟兒子置氣玩了。這事兒真跟他沒關系,腳上的泡,是我自己走的,所以有啥懲罰,我都認了……」林偉看著父親臉色嚴肅的回了一句,隨後扭頭沖著鄭可說道:「走吧,嫂子,我跟你混了……!」
林偉的思維跟正常人不一樣,前一秒還神光閃閃的戳人淚點,下一秒就不說人話了。所以,他這一聲嫂子,還讓林父和林母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鄭可。
「你好像有病……!」鄭可十分尷尬,挺無語的罵了一句。
「要不跟我哥處對象,等我從笆籬子出來,用褲衩帶做彈弓子打你家玻璃!」林偉賤嗖嗖的回道。
「這孩子心真大,我頭一次見到要進看守所的崽子,有這個心態的……!」刑警隊同事也挺無語的插了一句。
……
五分鐘以後,林偉被抬上公安醫院的救護車送走,林父站在台階上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而林母不忍的看著兒子上了囚車,隨即扭頭用手絹擦了擦眼睛。
略顯冷清的街道上,誰都沒注意,林軍和於亮,還有張小樂坐在面包車上悶頭抽煙的景象。
「別jb上火了。要我說啊,你這個弟弟就是個神鬼不懼的玩應,他早進去,比晚進去有好處……!」於亮勸了一句。
「我他媽發現你越來越不說人話了,還進去是好事兒。大哥,你讓你弟弟進去一個我看看唄?」張小樂斜眼罵道。
「操,我弟弟敢拿炮崩人家p眼子嗎?這有可比性嗎?」於亮破口大罵。
「呼!」林軍吐了口煙,隨後開著面包車,一聲不吭的走了。
……
晚上,一家大排檔裏,心情十分低落的林軍,正在獨自喝酒。因為張小樂和於亮,還有方圓,今天都要出車,人家耽誤一天就好幾千塊錢的入賬,所以,林軍也沒叫他們。
酒一杯杯的喝,林軍臉色漲紅,無聲的擼著肉串。就這樣大概過了四十分鐘以後,特勤周天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隨後坐在了林軍的面前。他依舊像以前那麼邋遢,仿佛一年四季都穿著一套衣服,平時也不見他換洗,所以,他在刑警隊和派出所還真沒啥朋友,也就沒事兒跟林軍能多聊聊。
「給我來一瓶牛欄山二鍋頭!」周天挺不客氣的喊了一句。
「兩瓶。」林軍擺手沖老板補充了一句。
「還沒緩過來呢?」周天大大咧咧的拿起一串腰子,也沒用林軍招呼,直接就吃了起來。
「有些人死了,那是罪有應得,但小偉幹的事兒,不至於搭上一條腿……!」林軍咬著牙,低頭說道。
「今天我去公安醫院了,大夫說了,沒那麼嚴重!最多就是以後走路時有點踮腳,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周天輕聲寬慰了一句。
「喝一口。」林軍端起酒杯說道。
「碰!」
周天與林軍撞了一下杯,隨後仰脖一口悶了一半。
「嘀鈴鈴!」
二人放下酒杯,周天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對,你進來吧,我們就在裏面呢,把窗口這張桌就是。」周天接起電話說了一句,隨後就掛斷了。
「誰啊?」林軍皺眉問道。
「呵呵,鄭可。」周天齜牙一笑。
「你咋把她叫來了?」林軍一愣。
「看你心情不好,叫她過來一塊吃口東西唄。」周天善解人意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