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他的背影,旁邊有手伸上來,目標是他的額頭,「老哥,你發燒?小樂是誰?」
「思謙,我們要找到她。」
「喂!」真的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了,寧思謙滿臉黑線條。
飛機在旁邊候著,簡易的機場上狂風獵獵,寧思蜀在他耳邊低聲解釋,「我看過那兩個人電腦裏的東西了,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們談的不止這一件事情。」
寧思謙的眉毛挑起來,不簡單?「你跟議員說過了?」
「那兩個人是金融委員會下面的,那些資料我已經複制,不過還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個五年的案子,這次基本上就能拿下來。」
悚然而驚,「你沒有傳回來?」
「不能傳回來,太危險。而且那天他們所接觸的那個男人,才是真正的關鍵任務,我懷疑小樂回去繼續找他了。」
「誰?」
「小樂啊!」說了這麼多,突然覺得自己兄弟很笨,有點想一巴掌拍上去。
「哦,就是你說的那個——」想起來了,說了一半又覺得那不是重點,寧思謙皺著眉頭反問,「那現在怎麼辦?」
寧思蜀低頭看表,然後負手在背後開始看天上的雲。
這人一賣關子就神神叨叨的,唉,了解他,其他人開始默默數時間。
遠遠地,剛剛消失的人影又原路走回來,面無表情的臉部線條有點硬,走到跟前也不說話,眼睛牢牢地盯著他們。
到底是小樂帶出來的人啊,這個表情好親切,想到心中的那個她,寧思蜀開始微笑了,「小李,有事嗎?」
小李說話的時候不看他,聲音都很平,「寧先生,我們小隊接受你們政府的委托,現在開始與你們合作行動,請跟我來吧。」
又看到這個女孩兒,陳末覺得有點興奮。
剛才和H國那裏通了電話,問題出在林下,他恰好還沒離開,到了基地就見到小心翼翼等候多時的蘇玫,還有帶著人趕回來的蘇暗。
再見到這個小女孩的時候他覺得很有意思,她是這樣滑不溜手,居然也會被蘇暗帶回來。想來如果不是出現了那麼多意外又烏龍的情況,可能現在她已經跟那個男人消失到九霄雲外,或者又可能,她還是跟那天晚上那樣,端著酒很小心地垂頭站在門邊。
想起那天她細長的脖子在手下的感覺,她的皮膚顏色很特別,甜甜的蜜色,觸手的感覺好像摸在剛融的蠟上——
他童年時待的地方經常停電,阿媽點蠟燭,他很迷戀伸手在火焰邊揉過燭淚的感覺,暖燙的,有點危險,又很舒服。
她竟然能夠給他同樣的感覺,當然,她也是不簡單的。
很好,他喜歡這個驚喜。
旁邊有人把她隨身袋子裏的東西一樣一樣攤開在桌上,沉甸甸的袋子像個百寶囊,很多零碎的小東西,小巧的匕首,9mm自動手槍,也很小巧,女生用剛剛好,桌子上很快放滿了,走過去隨手撿起一把小梳子,他倒是笑了,回頭看她,「小夜?」
沒有回答,樂黎很沉默。旁邊有人呼喝她,用力推搡,硬是要她往前走。
「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呢?太危險了。」放下梳子,仔細端詳那把槍,舉起來欣賞了一下底座的刻紋,「你屬於哪個部門的?這麼冒險,是為了那個男人嗎?他可只是半個中國人。」
眉頭微微一蹙,他怎麼知道寧思蜀是個混血,消息夠快的。
「你擔心了啊,真可愛,他是你的什麼人?」才走到她身邊,手心就立刻突現蠢蠢欲動的感覺,唉,他很久沒有這樣興奮了,這麼特別的小女警,沉悶太久,難得有了刺激的感覺,心癢了,或者換個地方好好問?
「陳先生,電話。」蘇暗的聲音,走進來的時候瞪著樂黎,眼睛像要吃人。
你就是那個看上奇怪書生的男人吧,真變態,就算是gay也好歹要有點品位——回看他,樂黎嘴角往下撇。
電話那頭是激動的H國語,陳末回答得漫不經心,「又怎麼樣?不過是一個檢察官,你們做不掉嗎?」
那頭的聲音尖銳了,往外拿一點電話,他懶懶應,「知道了,就看在我們的南北友誼,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