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子不好意思,醫院剛給我打來電話,我爸情況不是很好讓我過去,不能送你回家了。」
「我自己能回家,你去吧,路上小心些。」
李妍父親的病情時好時壞,這些穀一冉是知道的,聽李妍語氣急切,應該不是在撒謊。
「我朋友是不會過來了,倘若你怕我們以後訛詐你,我可以給你寫個保證書,你看這樣行嗎?」他頭上黑色禮帽下露出的白色紗布消減些他身上無需過多表情自然而然透露出來的淩厲氣場,穀一冉還是覺得倍感壓抑,想盡快離開。
「論放心,還是我把你送回去更放心。」
顧景墨淡淡掃了眼穀一冉邁開長腿。
他的話有歧義,穀一冉不是頭一天認識他,曾經血的教訓告訴她不能自作多情。
掙紮不脫,腳又疼的厲害,追根究底把她弄成這樣的還是他,沒有自虐傾向的穀一冉緘默著隨他抱著。
黑色路虎停在李妍所在的北苑家園樓下時,折騰好幾個小時的穀一冉斜歪著身子已靠在門上熟睡。
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窩處留下道剪影,暈黃燈光灑落在她蒼白的臉上,柔弱的模樣不禁讓人從心底生出起憐愛。
顧景墨抬手在觸到她臉時驟然成拳收回,深沉的眸中卷起陣厭惡。她的柔弱只是表象,她生著比一般女人還硬的心。
「到了。」
顧景墨毫不溫柔的晃了晃她的肩膀。
「顧老二你別鬧讓我再睡會。」睡夢中的穀一冉忘了身在何方,用未睡醒的濃重鼻音嘟囔著。
顧景墨握著她肩膀的力道收了收,下一秒倏然加重。穀一冉痛呼聲睜開眼睛。
第14章 可你欠我
看清眼前的人時睡意全無,記起剛才說的話時,暗罵聲活見了鬼了,這麼多年噩夢做過,溫馨的往事從未在夢中重現,偏偏剛才
「謝謝送我回來,孤男寡女的不方便請你上去坐坐。」
穀一冉收起臉上的不自然拿掉還捏著她肩膀的大手,低頭去解安全帶。
「男女間該做,不該做的事我們一樣沒落下過,年齡越大還越矯情了。」顧景墨淡漠的語氣始終帶著似有似無的嘲諷,下車來到右側車門旁欲抱起已經邁下一只腿的穀一冉,「幾樓?」
「別碰我!」他的話激起穀一冉心底的恨意,手握住車幫,長長的指甲在上面劃出幾聲‧人聲音,瞪著一雙染上些許猩紅的星眸死死瞪著顧景墨,「就算是做過也是以前,從你離開的那天開始你我之間已經一刀兩斷,再無瓜葛。現你有嬌妻,我也有丈夫。為了彼此家庭和睦還是不再見面的好。」
她的眼神冰冷決絕,顧景墨手上動作只是稍停下繼續剛才的動作,抱過她,一根根把她的手指從門上掰掉,薄繭叢生的大手用力握住她冷冰的手。
「離開?當年到底是誰先離開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顧景墨待你自覺問心無愧,從不欠你什麼。」
「既然不欠,更不需要有過多的糾纏,我這人比較小肚雞腸沒有跟前任做朋友的度量。」如大提琴般低沉的聲音故意放緩語速在寂靜的夜裏敲擊在穀一冉的耳膜上,她冷冷嗤笑聲。交往時他待她極好,背叛時決絕連句解釋的話都沒有,倘若一好能抵過傷害,他確實不欠她的。
「可你欠我。」
言簡意賅的話語吹散在夜晚的秋風中,穀一冉剛剛克制住的怒火再次被點燃,想開口與他爭辯又覺得以她目前的情況討不到一點兒好處,幹脆閉嘴閉眼。
家門前,穀一冉翻找鑰匙,包已經翻找好幾遍,衣服口袋也找過都沒見到鑰匙的影子,她蹙眉仔細想了下,早上她正在鎖門,眼看著上班要遲到,急性子的李妍直接幫她拔掉鑰匙,好像沒有還給她。
「你先回去吧,李妍應該很快回來。」
夜深,樓中陰冷,穀一冉倚在牆上,接連打了好幾個響亮的噴嚏,裹緊身上風衣。
顧景墨未動,沉默站在原地良久,在穀一冉再次打起噴嚏的時候猝不及防抱起她,穀一冉再次被塞進路虎車中,敏感於兩人曾經的關系,拍著門要下車。
「安靜,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