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十分寬敞,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一塵不染,原木大辦公桌坐落在玻璃帷幕前,旁邊則整齊的羅列了數個大型資料櫃,而段皓宇就坐在沙發上,正專心的翻閱手中的資料。
「二少爺。」周家築走上前去。
段皓宇放下資料,對她展露一貫性感的笑容,「坐。」
「二少爺,我知道你要跟我說什麼事了。」她只是站在原地,腰杆挺得直直的,索性率先道:「你是想跟我說呂小姐的事,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他挑起濃眉。
周家築輕抿起嘴唇,「我今天早上和她起了一點小沖突,我想,她一定迫不及待跟你告狀吧。」
「是嗎?」段皓宇微蹙著眉,靠坐在沙發上,張開雙臂放在椅背上,「你把事情說清楚一點。」
「對不起,沒有照顧好呂小姐的個人需求,我承認我是有疏忽的地方,但是……老實說,呂小姐的態度也有些得理不饒人。」
周家築約略把早上的事說了一遍,但省略了不少細節,替呂倪保留些許顏面。
「二少爺,是我招呼不周,你如果要罵就罵吧。」
「原來還發生過些事。」段皓宇盯著周家築,緩緩地道:「呂倪個性驕縱,這一點我很清楚,沒想到她才住了一晚,就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困擾,早知如此,我昨晚就該把她趕回去,省得她留下來惹是生非。」
「二少爺?」周家築愣了一下,「難道呂小姐沒有打電話向你抱怨?你要我留下來,不是打算興師問罪?」
「我整個早上忙得很,不但不可能接這種電話,也不可能為了她而責備自家人。」段皓宇輕描淡寫的道,意思是說,周家築與他如同家人一般,而呂倪對他而言,除了是逢場作戲的對象外,其他的什麼也不是。
「但是,你剛才不是說要和我談她的事?我以為……」
「我是想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要讓呂倪進門。」說著,段皓宇站起身,走到酒櫃前拿出一瓶紅酒。
「她太習慣得寸進尺,給她三分顏色,她就開起染坊來了,我想她今天晚上可能又會厚顏的找上門來,若是以前,我可能無所謂,反正她也算是不錯的床伴。」他走回沙發坐下,邊斟著紅酒邊道:「但我現在事情太多,必須專心在公事上,不想額外應付她。」
「既然你也明白她的個性很可能死纏爛打,為什麼昨晚還要找她呢?」話說出口後,周家築趕緊咬住下唇。真糟糕,她怎麼可以質問主子的私事呢?
「我自然有我的用意。要知道,商場上的事,尤其牽涉到敏感問題,有時候不能單靠台面上的人來解決。」段皓宇啜飲著紅酒,繼續道:「呂倪這個人雖然高傲,但交遊廣闊,在政商圈中遊刀有餘,我既然要接手亞聯這個燙手山芋,當然要想辦法得知一些高層內幕,從她身上探尋是最快的途徑。」
「二少爺……」周家築感到有些不安,「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的。」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為什麼找她的理由。」不知為何,段皓宇就是想向周家築解釋清楚這一切,不想讓呂倪的事困擾彼此。
他沒說的是,昨晚要不是他的欲火早在初見到她的那一刻被她挑起,他也不會和呂倪上床,更不可能留呂倪過夜。
「總之,以後沒有我的允許,別讓她進門來,明白了?」
「我明白。」周家築忽然有種松口氣的感覺。
之前她還一直擔心,段皓宇很可能會被呂倪的美色給沖昏頭,幸好她的擔心全是多餘的。當然了,像他這樣一個男人,別說呂倪,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永遠也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掌控得了他。
「明白就好。」段皓宇將空酒杯放下,「對了,快中午了,一起吃個飯吧。你去告訴秘書,要她准備兩個便當。」
「什麼?」周家築眨著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去請秘書准備兩個便當,我要和你一起吃飯。」段皓宇起身往辦公桌的方向走去,「在便當送來前,你就在這裏坐一下,我還得打幾通電話才行。」
「不!」周家築急急轉過身,忍不住跟著段皓宇的步伐,道:「二少爺,我怎麼能和你一起吃飯?何況……」她不住思索著拒絕的借口,「我的打掃工作才做到一半,還得回去把工作完成才行。」
「屋裏已經一塵不染,每一寸地板都光可鑒人了。你的手受了傷,就暫時歇著吧,等傷好了再打掃也不遲。」
「不行的!二少爺,我這不過是個小傷口,雖然你是為了我好,但我不能因為這樣就忽略了自己的責任呀!」
段皓宇驟然停住身形,周家築一驚,差點撞上他的背,趕緊止住步伐。
他緩緩轉過身來,皺著濃眉,「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