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不想吃龍蝦大餐。 」梁詠琪暗自心驚,忙不疊的拒絕。 這個大瘟神,叫她請他客她已認了,競還敢幹涉她的餐點。 可惡!難不成他真要逼她丟人現眼才甘心嗎?無論如何,她絕不能讓他得逞。 「呃……」服務生霎時陷入兩難局面,看看梁詠琪再看看江子麟,不知道到底該聽誰的。 「先生,龍蝦大餐就行了,她在跟我鬧意見呢。 」江子麟深深望了梁詠琪一眼,即淡笑著說明,卻在瞟見俞大海嘴角那抹若有所思的笑容時,不禁暗詛咒一聲。 事實上,這午餐約會他本不該來,結果他卻莫名其妙的硬插上一腳,以致「可能」造成誤會…… 那不容拒絕的眸光令梁詠琪不禁恨得牙癢癢,而在迎上服務生疑惑的視線後,她不得不面帶微笑的開口:「好吧,就-份龍蝦大餐。 」 唉,除了倒楣還是倒楣,接下來的當務之急是她要上哪去搬救兵……或許她可以藉尿遁來走為上策,至於這俞大海的保險……看來她是想不死心都不行。 「詠琪,我最近正好想為自己保個人壽險,你待會回公司後可以麻煩你幫我打幾份產品建議書嗎?」服務生一走,俞大海即微笑著請求。 畢竟他可不想吃一頓暗潮洶湧的午餐,反正保險是有益無害,再說連他的世侄都已出面,他豈能不給他一個面子。 況且,這個梁詠琪挺投他的緣,而他的世侄和她……嗯,或許年底他就會收到他們的紅色炸彈也說不定,而這保單就當作是他給這個未來侄媳婦的見面禮吧。 「好啊,俞董事長,我……」梁詠琪興奮得仿佛心髒快跳出胸口。 老天!她才正覺得自己是天下最最倒楣的人,孰料鈔票竟從天而降。 「欽,別再叫我俞董事長,你就跟子麟一起稱呼我俞伯伯好了。 」俞大海笑著「糾正」梁詠琪,這同時,他也接收到一道-厲的眸光,但他選擇忽視它。 畢竟他這可是在為他的世交摯友著想。 都一把歲數了,卻連一個孫子、孫女都沒有,而他卻已兒孫滿堂。 俗話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瞧他這世侄今年都已經二十八歲了,卻是風流成性;而他另一個大世侄卻恰好相反,三十歲的大男人了,竟連一個女人都沒有,這像話嗎?成天只知道工作,而令人無法理解的是,他雖孝順父母,卻極端排斥政治聯姻和相親。 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而若要從兩個世侄中找一個將他送上紅毯,眼前斯文爾雅的子麟想必比他那個冷峻易怒又鐵面無私的大哥容易成功些。 總之,他會盡可能的幫他們制造機會;不過,目前好像少了一個名正言順的好理由,畢竟梁詠琪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再說他這個世侄今晚可能就回台北了,但從他和梁詠琪一起出現,事情似乎有了轉機…… 「俞董事長,這樣不太好吧?」梁詠琪怪怪的看著俞大海。 他們才只不過見過兩次面,而且第一次見面她和他根本沒談上幾句話:而現在才剛開始交談,他就這麼親切的叫她名字,更甚者,竟還要她跟那個瘟神一起稱呼他俞伯伯。 事實上,稱呼他俞伯伯是有助於她拉保險啦,但她可不想把彼此的關系一下子拉得太近。 一定是他誤會了她和江子麟……簽成保單她當然高興,不過要是牽扯上那瘟神,她就要考慮考慮了。 畢竟帥不能當飯吃,若是跟他再糾纏下去,無疑的,也一定會繼續倒楣下去,所以,她不幹!還是和俞大海保持單純的客戶關系比較保險。 「有什麼不好?詠琪,不瞞你說,我一看見你就特別喜歡。 我雖然有五個兒子,卻一個女兒也沒有,所以你若不介意的話,我很想收你做我的幹女兒,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一個念頭驀然竄進腦海,俞大海佯裝感慨又‧k切的盯著她。 哈!他商場老狐狸的外號豈是浪得的,姜是老的辣,只要他稍稍動動腦筋,這兩個年輕人一定會跳入他所設計的婚姻陷阱裏,他的五個兒子就是最佳例子。 而事成之後,他可得跟他的摯友江傲成討份大大的媒人禮。 「幹爹!」梁詠琪毫不考慮的欣喜叫道。 幹女兒?哈,敢情俞大海的別有居心是這個,而她……乖乖!好運要來,可真謂連城牆都擋不住。 先是一份保單,接著,她居然還多了一個多金的幹爹。 老天!這一切不是夢吧?天啊!她仿佛已看見一座金山堆放在她眼前,而她最想做的是咧嘴大笑三聲,不過,她必須克制、克制。 「乖,好、好,我真是太開心了,明天我就辦個宴會,讓所有人知道你就是我俞大海的幹女兒。 喔,子麟,你應該會來參加這場宴會吧?」俞大海開心的說,並望向一直保持沉默的江子麟。 事實上,從臉上的神情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不過,聰明如他,哪會不明白他的用心。 「當然,不只是我,我想伯父收幹女兒的這場宴會,我爸和我大哥都會來。 喔,還有仲晴也一定會來參加。 」江子麟不動聲色的淡笑,好個老狐狸,沒想到他竟異想天開的將腦筋動到他身上,不過他顯然是老糊塗了,僅看到他和梁詠琪一起,就自以為是的當起月下老人來。 若非敬他是個長輩,他會建議他去照照腦部斷層。 不過,他有更好的主意——何不趁這機會「推銷」那兩個比他大、更適合成家的男人給梁詠琪?俗話說得好:死道友總比死貧道好,況且長幼有序,他豈能搶了大哥和堂哥的風采。 「子麒和仲晴……呵呵,他們當然會來參加,不過不急,我待會再通知他們。 」俞大海飽寒深意的笑道:他就知道不能小觀這小子。 想要轉-目標?嘿嘿,他們可全在他算計中,當然,最保險的方法是是一個一個解決,而解決的方式是從最有希望的人先下手; 「幹爹,沒必要因為我而舉辦宴會嘛,我們還是一切從簡……」梁詠琪囁嚅的開口。 在看見俞大海因她而如此‧k切的欲舉辦宴會,而再思及自己的想法,她突然覺得良心下安。 做人不能那麼現實勢力的。 至於宴會……老實說,她實在興趣缺缺,尤其這宴會是為她舉辦。 媽媽咪呀,這上流社會的交際應酬,她哪能適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會是一幅多格格不入的畫面。 嘖,她剛剛在喊幹爹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以她的身分,不正好讓那群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給批評得體無完膚! 「不行,你是我的幹女兒,怎麼可以從簡。 」俞大海不容分說的截斷梁詠琪的話。 開玩笑,一切從簡?那這出戲可怎麼唱下去?再說,他既然起了頭,就得有個圓滿的結局,不過他倒沒想到像梁詠琪這種年輕女孩,居然會不喜歡‧k鬧。 仔細覲察,她看江子麟的眼神並沒有「異常」,這不禁令他懷疑起自己是否老眼昏花。 可瞧鄰座女人頻頻投來愛慕的電波,這表示他世侄對女性的殺傷力仍無堅不摧。 如此說來,他這幹女兒喜愛的男人典型可能不是子麟這一型,那麼明晚的宴會……唔,反正還有兩個不同類型的可供選擇,而他就暫時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然而他還是覺得子麟的動機有問題,雖然他的言行舉止並無絲毫異狀,可他就是覺得有一股暗流存在那兩人之間。 「就因為幹爹你收我做幹女兒,我才希望一切從簡,我不想讓人認為我是貪圖你的財富。 」梁詠琪思索著回道。 愈想愈後悔自己適才的一時利欲薰心,若非怕這份保單沒了,她真想告訴他:她已經不想做他的幹女兒了。 可若稍一不慎而惹怒他,那她在高雄還混得下去嗎?天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麼複雜?一個午餐約會競像已威脅到她的人生似的,剛剛她還慶幸自己是個幸運兒,可才一會兒工夫,她卻有種大難臨頭的不祥感覺;莫非她的楣運仍未終止? 「詠琪,你想太多了。 子麟,你說是嗎?」俞大海一怔,隨即笑著望向一直保持沉默的他。 唔,他今天也未免太沉默了點,而這異常現象實在啟人疑竇,不過,他倒是沒想到梁詠琪會有這麼多的顧慮,而她這顧慮卻是一針見血,姑且別論她這顧慮是否發自肺腑,單瞧她小小年紀思慮就如此周密,就夠讓他更喜愛她一點:因為她看似天真,腦筋卻不天真,若日後加以調教,一定能成為保險界的女津英。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若你沒有那種心思,又何需在意別人怎麼說。 」江子麟淡淡的回道。 老實說,對梁詠琪這番表白,他還真是意外。 畢竟俞大海一開始提到保單的時候,她那欣喜的表情就像小孩吃到大人給棒棒糖般開心,盡管她極力掩飾臉上的表情,可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然後緊接著俞大海說要收她做幹女兒,她的眼裏充滿了¥,孰料在提到舉辦宴會的時候,她的眼神卻全變了,變得令他無法捉摸。 她究竟在想什麼?畢竟有一個高雄首富的幹爹,離飛黃騰達的日子實指日可待,結果她卻說出那樣的話,莫非她也察覺出了俞大海的真正用意?但這-切對她而言可說是百利而無一害。 像他這樣富有多金又英俊瀟灑的男人,就算她打著燈籠也難找到,反倒是他還得跟個老狐狸鬥法,且明得還不能得罪他,而她……唉,這麼「好康」的機會若不把握,那就太傻了。 「話不能這麼說,我……」梁詠琪有話要說,實在是這好運來得太-太快,讓她不敢接受,擔心會樂極生悲。 「抱歉,上個龍蝦濃湯。 」此時,服務生正好來上菜,打斷了她的話。 待服務生離開後,俞大海和江子麟不約而同、很有默契的停止了談話,悠閑的享受這頓午餐!梁詠琪只得耐心的等他們吃完,再繼續剛剛的話題,可一直到午餐結束,她都沒有機會把擱在心裏的話說出來,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這頓午餐她沒花到半毛錢,不但保住了面子,也留住了荷包裏本來就不多的錢。 @ 跪在莊嚴的神佛法相前,梁詠琪在膜拜完天公廟中的大小神只——當然連供桌底下的虎爺也沒忽略,畢竟今年是虎年嘛,豈能遺漏掉它。 不過為以防萬一,她還是決定求個簽。 很幸運的,她連擲了三個聖杯三口語),並求到了一支簽。 她忙不疊的按照簽上的名稱,從放置簽詞的櫃筒拿出一張簽紙。 「詠琪,你求到簽了?」梁詠琪正想看裏面寫什麼時,身後突然傳來葉可人低沉的嗓音。 「是呀。 」梁詠琪眼巴巴的看著她邊說邊搶走她手中的簽紙。 有沒有搞錯?她這求簽的人都還沒看,怎麼可人反倒比她還關心。 當然,這些話她只敢在心裏想,因為她太熟悉葉可人的「能耐」了。 只要說一句她不愛聽的話,就得有心理准備——准備接受疲勞轟炸。 說到這個,她不禁想起另一個遠在台北工作的好友範桃花——一個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女孩,偏偏她的個性洽好和可人完全相反;膽小怯懦的她在一家公司任職行政助理的工作。 事實上,行政助理這工作對她而言並不太困難,問題是,一向依賴家人、朋友的她,竟然會獨自北上,且到現在都沒打電話跟她們哭訴,這實在是一件相當不可思議的事。 不過她還是壞疑她究竟能撐上幾個月。 「-,快去找個算命師來解簽。 」葉可人興奮的收起簽紙並快速拿起放置在供桌上的金紙,邊走邊說,她一向對算命具有高度興趣,世上有太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存在,而梁詠琪這一連串的遭遇,或許該找個算命師來批一下流年運勢。 當然,拜神也是不錯的做法。 「找算命師……可人,這解簽請廟祝解就好了,何必這麼麻煩,」梁詠琪不懂了,眼前就有人能立刻解答她的疑問,偏偏可人卻舍近求遠。 盡管她並不排斥算命,但她卻不得不為她的荷包設想:畢竟做保險這一行,三不五時還得請客戶吃飯喝咖啡。 俗話說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請客是投資,但找算命師解簽詞,根本就不在她預算之內。 說難聽點,以她現在的經濟狀況,這錢花得實在不值得。 「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如果你還想繼續倒楣下去的話,你就找廟祝幫你解吧,到時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 」葉可人很不以為然。 畢竟廟祝僅是廟的管理員,而算命師卻是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對八字流年可津通得很,所以嘍,這解簽的工作當然是找專家比較保險,改個運怎麼能嫌麻煩呢? 「有這麼嚴重嗎?」梁詠琪心裏仍是半信半疑。 剛剛她已經和天上最大的神只打過交道了,而神愛世人,所以玉皇大帝一定會幫她祛除楣運的。 再說會來求簽也是她一時心血來潮,實在沒必要再找這種麻煩。 第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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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要保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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