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大周對南朝的侮辱,也沒人敢說是大周在欺負真元帝無能。 所有人,就連真元帝自己都將過錯一股腦地栽在了瑞王玉榮的身上。 玉榮活著是真元帝的好女婿,死了以後也得發揮餘光餘熱不是。 聽聽,這世上不是沒有明白人,明白人如是想,可誰又敢將話說出來呢! 就算是赫連上,堂堂的南朝宰相之家——赫連家培養的下一代繼承人的候選之一,也只敢在家裏關起門來,同其他的幾個繼承人候選,辯論一番,辯給宰相赫連淨土聽。 那會兒,赫連淨土的夫人魯氏正在內房拍著「昏昏欲睡」的玉寶音,道了句:「死了的人,已經不知人世間的淒苦,就是苦了高遠公主和真元皇後親封的、咱們寶音小公主了。 可憐真元皇後,也才不過過世了半年,真元帝怎能如此糊塗了呢?」 也只換來了赫連淨土的一聲呵斥,不顧老妻的臉面,道了一句:「婦人之仁。 」隨後一揮袖,招呼著候在門外的幾個候選人,大步走向了前院。 魯氏不敢違抗夫君,只等玉寶音醒來的時候,即刻使人送她回長公主府,悄悄道:「好孩子,等到太子秦纓登了基,肯定會找個機會迎回高遠公主,讓你們母女團聚的。 」 僅此一句,也已經是大不敬的緊。 魯氏拿帕子捂住了嘴,再不敢言語。 玉寶音就當做聽不懂,向往常一樣抱了抱魯氏,然後上了馬車。 從那起,她再也沒有去過宰相府。 只因她娘說:「事已成定局,無需再去。 」 至於她舅舅什麼時候能登基,看著他瘋外公一頓飯還能吃下兩碗的情形,這會是多少年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清。 而現在,她的娘親,高遠公主即將遠赴大周,前程未卜,歸程不定。 按照赫連上的說法,大周的人生來就野性,百年之前就是還只會食生肉、娶「母親」的野蠻人。 她實在是擔心她娘親的緊,怎麼可能讓她一人前往大周呢! 她得跟著、護著,代替她爹,看顧好了她娘。 誰要是膽敢欺負了她的娘親,她就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頸,將他一口吞下去。 玉寶音還在恍惚的時候,就聽外面的傻梁生小聲道:「小公主,要上船了哩,你在麻袋裏藏好了,可莫要被人發現,小的這就抱你上船。 」 **** 與此同時,就在滔滔的江水邊,太子秦纓哭成了淚人,抱著高遠公主就是不肯撒手,「阿姐,母後已經仙去,你這一走,阿纓,阿纓往後可該怎麼辦啊!」 高遠公主秦愫一直在望著遠方,就是建康城的方向。 明明什麼都看不見,明明那裏已無所牽掛,不知為何,還是想多看幾眼。 她聽見秦纓的話,才默默地歎息了一聲,拂掉了秦纓的手,淡淡道:「現在的情形,我若不走,你我二人,必將損毀一人,我只有避讓一法。 還有你,記住我說的話,莫爭皇位,一旦建康有變,馬上退守北梁州……那裏本是瑞王為我和寶音留下的退路……切記,不到最後關頭,北梁州的事情向誰都不得透露,一個字都不許提。 」 說到最後,秦愫的聲音已經變得嚴厲,一只手死死地捏住了秦纓的手臂。 誰都知道高遠公主一向溫婉,秦纓駭了一下,頓時忘了哭,半晌才道:「阿姐,阿纓是個不長進的,可你和母後的話我從來都是言聽計從。 」 秦愫這才松了手,緩緩吐氣,再一次看向了建康城的方向,眼中有說不出的情愫。 秦纓只當她是不放心女兒,信誓旦旦地道:「阿姐放心,我這個做舅舅的,總是要拼了命護好寶音的。 」 她卻莫名一笑,緩緩道:「你護好了自己就行,切莫著了別人的道,丟了太子之位沒什麼要緊的,怕只怕白白送了性命。 至於寶音,哪裏用得上你來操心。 」 秦纓知道他阿姐、還有仙逝的母後一向覺得他過於軟弱,十分瞧不上他。 可同六歲的寶音相比,他好歹也是個大人不是。 他有心再和秦愫爭論幾句,至少要將外甥女的監管權爭討過來,可是那邊的秦愫已經上了踏板,朝著樓船走去,幾乎是一轉眼的功夫便立在了樓船之上。 他和她,頃刻之間被江水隔開。 秦纓又想哭了,一面使勁地揮手,一面喊道:「阿姐,我,我一定會照顧好寶音的。 」 他哪裏會想到他外甥女比他阿姐還早一步上了船呢。 這時候的玉寶音已經被傻梁生抱到了底艙。 梁生避開了人,將麻袋解開,一瞧見玉寶音圓乎乎的小腦袋,就咧嘴笑道:「小公主藏的真好,誰都沒有發現。 」 第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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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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