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已經回不去了。 」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我卻聽懂了意思。 那天的對話過了那天就想自動刪除一樣,我們誰都沒提。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阿q和小豆樂隊的演出我沒去,演出的時候,我正在和藍天坐在一塊喝酒。 猛子打電話過來,讓我聽他們的熱鬧和激情。 然後他們給我拜年,說新年快樂。 那裏有很多向他們這樣的青年,聚集在一起過年。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因,不回家團聚。 阿q和小豆私奔出來,為了愛情再也不能回家。 猛子一向不提家裏面事,他只給我說要留下來和阿q小豆過年,我臨走前給他配了鑰匙,准備足夠的酒和食物。 藍天打了好多個電話催我回去,大半年沒見,確實還是挺想念的。 他領著蔣曉麗來接的我,開始我以為蔣曉麗只是胖了,後來藍天才說她有寶寶了,讓我趕回來幫他籌備婚禮,准備過完年就結婚。 我追著他揍了一頓:「你小子給的這個驚喜太大了吧也。 」 他腦袋被我夾在腋窩底下,齜牙咧嘴嚷嚷:「老婆,快來救我!」 三十夜和我媽吃過飯之後出來找藍天放鞭炮倒計時。 路過廣場的時候,看見有半大的孩子用那種震天雷去炸別人的車子,嘭的一聲過車,汽車防盜系統嚇得一直叫喚。 我想起三四年前,我們幾個也愛幹這種勾搭。 田益加十一點過的時候過來找的我們,身後一如既往跟著幾個小子,基本上沒見過,應該是我走之後才收的小弟。 他很禮貌的朝我打招呼,然後轉過背給藍天說:「李林待會兒過來。 」 藍天扭過頭給我說:「李林那小子在不對混的不錯。 考上軍校了。 待會兒見到他,我要問問他睡了幾個。 」 藍天這話讓我想起李林當兵時,田益加說的話,我看了眼田益加,他很尷尬的看著我,看來我們想到一起去了。 一路上我和田益加幾乎沒話說,要麼就是藍天和我說話,要麼就是藍天和田益加說話。 藍天估摸著也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他松開蔣曉麗的手,一只手搭在我肩上,一只手搭在田益加肩膀上:「我說,過完年哥們就要忙結婚的事了。 你們兩個是我最好的朋友,幫不幫我?」 我和田益加笑著回答:「幫幫幫,怎麼不幫!」 藍天臂力加大了一把,將我和田益加的距離又拉近了點。 三個腦門靠在一起,從不同口腔裏面哈出來的白氣混成一團,飄走,散開,分不清誰是誰的。 藍天說:「我們三個是好兄弟對不對?」 我和田益加符合著:「是!」 「一輩子!」 「一輩子!」 倒計時開始,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震耳欲聾。 五彩的煙花在天空燦爛盛開,一年就那麼過去了。 那晚,李林放了我們鴿子,沒來。 李林過了初三才來找我們,那時候我們正陪著藍天買結婚用的東西,他直接來批發市場找的我們。 在部隊上呆過之後,比原先挺拔有氣質了不少,就是那臉黑得不行。 他一出現就先被我們三個揍了一頓。 他黑著張臉不悅:「你以為我不想來啊!我都快到了。 他媽的我們連長老母大年三十去世,部隊上就我離得最近,電話過來,我能不去啊。 」 我們三個不依不饒,直到他答應請我們吃飯喝酒唱歌洗澡一條龍服務之後我們才勉強原諒了他。 男人在一起,大都沒有小肚雞腸的事,只要是不違反原則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李林也算得上是臉皮厚的人,那幾天忙著藍天結婚的事,他整天跟著我們瞎忙,忙完之後跟我直接回家。 見我媽,一口一個阿姨叫得特甜,死皮賴臉就在我家住下了。 藍天結婚,那熱鬧超出我們想象。 我找徐家軍借了幾輛車,田益加本身出來混也有些日子,也找了幾個好車,迎親隊伍特別豪華,畢竟是兄弟間第一個結婚的,我們自然要給他辦得熱熱鬧鬧。 婚禮上,司儀作秀,想著法子折騰他兩口子,弄得坐下的人笑個不停,我也在笑,笑著笑著突然覺得鼻子特別酸。 特別是到他倆給雙方父母敬茶的時候,我差些忍不住掉眼淚。 我在想,我不可能有這樣一天,不可能帶個媳婦來給我媽敬媳婦茶,一想到我媽,特別難受。 開酒席,我去給藍天擋酒,特別敬業,滿碗的白酒一口下,眉毛都不皺一下。 田益加見我差不多要來換我,被我推開,繼續敬業的擋酒。 那晚喝了不少,吐了好幾次,被李林扶我吐,我還沒吐完他就不曉得跑那個地方去了,把我一個人丟在廁所,我晃晃悠悠走出去,站在門外吹涼風,大冷的天,我卻熱得不行。 我在酒店後面隨便找了個花台坐,胃裏難受,還想吐,蹲地上幹嘔一陣,什麼都吐不出來,該吐的都差不多了。 我蹲在地上,覺得天旋地轉,越來越暈,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腦袋搭在花台上,困得很。 剛想睡就被一只手拽了起來,隨手給我拍了拍身上的灰:「讓你少喝點,你喝那麼多。 」 青蔥歲月(18) 我聽出聲音還是詫異了一陣,是田益加。 他給我拍完灰扶著我:「差不多散完了,就別去了。 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 第1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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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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