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斌又繼續介紹說:「其他幾位也是江城市歌舞團的演員,經常上電視,你應該見過的。 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大家沒事聚在一起,唱唱歌、跳跳舞,倒也自在。 」介紹完了之後,胡斌微笑著說:「您別客氣,慢慢玩,一會兒過去跳跳舞,不要有什麼顧忌,大家都是朋友,深點淺點都無所謂的。 」杜賀笑著說:「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不用你陪我,我隨意就是了。 」胡斌這才起身,約了身邊的一個女人跳舞去了。 杜賀再回頭時,彭富貴也沒了蹤影,原來他此刻正摟著一個美女在舞池中央旋轉著呢。 他的臉和那女人的臉貼得很近,幾乎嘴巴對嘴巴地不知道在聊著些什麼,偶爾還會發出幾聲爽朗的笑聲。 杜賀就想,歲月真是一個有魔力的東西,居然可以把一個人改變得這麼大,想當初上學時,彭富貴見著女生說話都會臉紅,如今居然也能懷摟女人面不改色地調笑了。 正想著,一個女人端著酒杯向他走來,杜賀仔細一看,正是剛才在舞台上唱歌的女子。 女人很自然地在杜賀身邊坐下,然後側過頭溫柔地問:「怎麼不去跳舞呢?」杜賀有些不自然地回答:「哦,喝了不少酒,頭有點暈,想休息一會兒。 」女人繼續問:「以前我好像沒在這裏見過你。 」杜賀點點頭,回答說:「嗯,我不常來。 」女人主動跟杜賀碰了一下杯子,說:「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朱日娜,在電視台工作,請問您怎麼稱呼?」 杜賀趕緊禮貌地回答:「你好,我叫杜賀,在交通局工作。 」 朱日娜說:「哦,那您一定是領導了?」 杜賀愣了一下,笑著說:「不是領導。 」 朱日娜說:「你騙不了我的,來這裏的不是有錢人就是領導,顯然你屬於後者。 」杜賀笑了笑,不置可否。 朱日娜很大方,隨便聊了一會兒,就把杯子放下,伸手拉起杜賀說:「請我跳支舞吧,我喜歡這個曲子。 」杜賀側耳聽時,卻是那首膾炙人口的《美酒加咖啡》。 還別說,這首曲子杜賀也很喜歡,在他那個年代,鄧麗君的歌風靡全國。 既然是女人主動約請跳舞,杜賀也不好拒絕,只得隨著朱日娜一起步入了舞池。 好在有大學時候跟孫小婉一起在學校舞廳跳舞的經曆,才不至於太出醜,不過許多年不跳了,杜賀的步子邁得似乎有些僵硬。 朱日娜好像並不在乎,很自然地將手搭在杜賀的肩上,與杜賀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杜賀左手捏著朱日娜的纖手,右手摟著她的小蠻腰,有一種柔若無骨的感覺。 朱日娜說:「您的舞跳得很不錯哦。 」杜賀說:「這還不錯呐,都多少年不跳了,還是在大學的時候跳過,參加工作後基本就不跳了。 」朱日娜問:「大學您在哪所學校讀的?學的是什麼專業?」杜賀就報出了學校和所在專業的名字。 朱日娜聽了之後很驚訝,說:「哦,那是重點大學啊,好像你跟老彭是一個學校。 」杜賀點點:「嗯,我們是同學。 」朱日娜說:「怪不得呢,我說你們咋走得這麼近。 」她又立即感慨說:「不過你看起來比老彭年輕很多哦。 」杜賀問:「是嗎?」朱日娜認真地說:「可不是嘛,要我看至少得比老彭小十歲,真的,當老彭的面我也敢這麼說。 」 一句話把杜賀說樂了,忽然覺得這個朱日娜挺可愛的,一時間沒有了拘束感,低頭看時,發現朱日娜不是一般的漂亮——白淨的面龐,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一笑起來還有兩個好看的小酒窩,一看就是那種古怪精靈的女子。 杜賀沒有問朱日娜的年齡,因為他覺得這樣挺不禮貌的,不過他猜朱日娜最多也不過二十五六歲,屬於那種前衛另類的都市女孩。 這支舞跳得很愉快,舞曲結束之後,朱日娜沒有忘記跟杜賀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告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杜賀忽然有了一種失落感,等他走回自己的座位時,發現彭富貴早已等候在那裏了。 他見杜賀回來,忍不住問杜賀:「怎麼樣,這個小娘們兒是不是很有味道啊?」杜賀笑而不答。 彭富貴又附到杜賀的耳邊,神秘兮兮地說:「怎麼樣,相中了沒有,我給你介紹介紹,幫你搞定她。 」杜賀說:「去去去,你彭富貴用過的東西我可沒興趣。 」彭富貴聽了,撇著嘴說:「這女人我可沒用過,她不是那種輕易上手的類型。 我看她對你挺有意思的,要不你試試,說不定能上手呢。 」 杜賀看了彭富貴一眼,說:「好了,不開玩笑了,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走吧,我還有事情,再說回去晚了小婉也會不高興的。 」彭富貴說:「那行。 」於是兩個人與胡斌、魯強等人一一告別,說有事先走了,讓他們繼續玩。 胡斌等人挽留:「要不今晚就別回去了,樓上有高檔房間住宿,很方便。 」杜賀說:「改天吧,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 」眾人就沒再勉強。 在回來的路上,彭富貴一邊開車,一邊甩手給了杜賀一個塑料袋。 杜賀打開一看,裏面是一捆捆的錢,就問:「這是什麼意思?」彭富貴說:「剛才你幫我贏了二十萬,分你一半好了。 」杜賀說:「算了吧,那是你贏的錢,我可不要,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彭富貴說:「跟我還客氣什麼,我差錢嗎?要你拿著你就拿著。 」 杜賀還想客氣,彭富貴說:「放心吧,這算不得行賄受賄,我又不找你辦什麼事,只是同學之間的互相贈與,誰來查都不怕。 」杜賀還想拒絕,卻發現再不拿著彭富貴都有要跟他翻臉的意思,想想也就勉強收下了。 彭富貴一邊開著車子,一邊問:「你覺得我這些朋友怎麼樣?」杜賀想了想說:「挺好的啊,感覺都很豪爽,為人也都挺熱情的。 」彭富貴說:「那都是表面現象,這幫孫子都是無利不起早的貨色,你今後要是跟他們接觸也得多留個心眼,日後他們求到你頭上,該辦的事就辦,不該辦的就不辦,需要拿好處的時候,你也不要客氣,他們的錢來得容易,你不收白不收。 」 杜賀驚訝地問:「你怎麼這樣評價他們?」 彭富貴說:「我跟他們也只是生意場上的朋友,都是互相利用而已,就好像一灘爛泥,你需要我,我需要你,互相攪和著,沒有辦法。 」彭富貴側過頭,「而咱倆不一樣,咱這是純潔的同窗友誼,根本就沒有利益關系,他們跟咱倆沒法比。 」 杜賀疑惑地問:「既然你知道他們的目的都不純,還把我介紹給他們幹啥?」 彭富貴說:「這你就不懂了,我這麼做有我的道理。 首先他們想巴結你,又知道咱倆之間的這層關系,我要是不引見,你說是不是反倒顯得我不仗義?再說了,站在你的角度來說,認識他們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如果想利用他們撈取一些好處,那簡直比咳嗽一聲還容易。 如果你不想搭理他們,一句話讓他們滾蛋就是了,他們又不能把你咋的。 」 杜賀聽彭富貴說得很有道理,而且句句話都很真誠,又看了一眼那塑料袋裏的錢,對彭富貴的話表示認同。 他想彭富貴這麼說絕對沒拿自己當外人,包括給他的這筆錢,確實是賭桌上贏來的,而且也是由於自己從中幫忙所以才給他一點分紅,彭富貴億萬身家,對這一點錢也根本不在乎。 看來同學之間的友誼就是不一樣,絕非社會上那些所謂的酒肉朋友能比。 李志民之所以要和他以兄弟相稱,無非是想拉攏他,進而堵住他的嘴 回到家裏,杜賀把十萬塊錢遞給孫小婉。 孫小婉驚訝地問:「你哪來的這麼多錢啊?」杜賀一邊換衣服,一邊若無其事地回答:「這是我幫彭富貴贏錢的分紅。 」孫小婉更驚訝了:「給你分紅就給這麼多,那他賭多大的啊?」杜賀說:「百八十萬的輸贏吧。 」孫小婉聽了,立即心驚肉跳起來:「乖乖,賭那麼大啊,你怎麼也跟著摻和?」杜賀說:「怕什麼,輸贏都算他的,再說了,這點錢在彭富貴身上還不是九牛一毛。 」 孫小婉還想問些什麼,卻被杜賀給打斷了:「好了,你就別問了,把這錢存起來吧,將來小飛上大學的時候還用得著。 」孫小婉賭氣地說:「你還提小飛呢,好歹你抽出點時間來管管他,我跟你說啊,他現在可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前兩天老師又打電話來,說他的成績很不穩定,過幾個月就高考了,照這樣下去別說是重點大學,就是一般本科都考不上。 」 杜賀聽了沒吭聲。 孫小婉說:「你倒是說句話啊,孩子學成這個樣子難道你不著急啊?」 杜賀說:「著急有什麼用,既然他不是讀書的料我又有什麼辦法?你也知道我工作忙,哪有時間管教他。 我估計他高考沒戲了,實在不行,我看托關系把他弄進大學算了。 」 轉眼到了七月份,還真被杜賀說中了,杜小飛果然高考成績不理想,不但沒有進到重點分數線,就連一般本科線也是勉強通過。 杜賀趕緊動用自己的關系,在省招生辦找了人,花了一些錢財,硬是把杜小飛弄進了江城大學。 安頓好杜小飛,杜賀也算了卻了一塊心病。 這些年他唯一操心的就是這個兒子,由初中到高中沒少給他惹事,不是打架鬥毆,就是私自逃課。 這次好歹算把他送進了大學,想必隨著他年齡的長大,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 其實,杜賀這輩子只有兩個心願:一是自己事業有成,二是兒子杜小飛將來能有大出息。 現在看來自己的前途已經逐漸明朗,倒是兒子還是一個未知數。 杜賀決定,以後要在兒子身上多操操心,爭取讓他將來有一個好著落。 第1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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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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