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勒里啞口無言,沒有反駁。
愛倫坡繼續道:「慘叫聲從弔橋那邊傳過來時,我們幾乎皆聚在這廣場之中,不在此處的是哪幾個?假定我們之中有殺人兇手——姑且稱之為X吧:則當時這個X必然不在此廣場上……」
查問結果,發現關鍵時刻不在此處的有:艾勒里及其髮妻阿嘉莎、艾勒里之妾室奧耳姬,以及艾勒里與阿嘉莎所生之子卡爾——此外沒有了。其中卡爾因昨天受了重傷,至今仍昏迷不醒。
「當時阿嘉莎在何處?做何事?」愛倫坡質問道。
一個中等身材的美麗女性站立起來,此女即為阿嘉莎。去年春天,此女在密林中遭大熊龔擊,右臂齊肘而斷。雖已喪失右前臂,但其高雅的氣質並未稍減。
「我一直守候在卡爾身邊,片刻未離,絕未做出有愧於心之事。」阿嘉莎毅然答道。她的表情顯得異常憂鬱,大概是因擔心其子命危的關係吧?
「奧耳姬呢?」
奧耳姬身材遠比阿嘉莎矮小,而且大腹便便,臨盆在即。對於愛倫坡的質問,她回答說,整個下午都在遠離廣場的樹蔭下休息。
「那麽,艾勒里,當時你身在何處?」
艾勒里嘴唇一掀,露出強健的門牙,似乎在顯示「當今領袖」的權威。齜牙咧嘴之後,才以稍帶粗魯的語氣答道:「我就在密林中。愛倫坡,那慘叫聲我亦曾耳聞。」
「哦!」
愛倫坡點點頭,想起當時的情景。慘叫聲傳來之後,的確是過了一陣子,艾勒里才出現在廣場上。
在此,再將時間確認一下:慘叫聲從鈍鈍橋傳到此地的時刻是下午兩點四十分,愛倫坡在廣場上看見艾勒里,是在二十五分鐘後,正確時刻為下午三點零五分。
9、「神」所提供的線索
本章中,再度有勞那位「苦惱的自由業者」綸太郎登場。
卑說綸太郎帶著愛犬武丸,來到煙斗石附近,開始和他那複雜而深刻的煩惱搏鬥。這個時刻已如前所述,是在下午一點多。他在此地待了大約三小時,也就是一直待到下午四點多,這在前面也已提過。其間他一刻也沒離開過煙斗石。亦即,很湊巧的,他恰懊一直都在「監視」著那座獨木橋。從M村要走到山脊路的話,非經過那獨木橋不可。在小說中,作者就是「神」。這是作者以「神的觀點」,用旁白直接告訴讀者的,所以絕對不會錯。
作者直接問綸太郎,他的回答如下:
「在這兩個半小時當中,那座獨木橋都在我的視野之內。我敢斷言,其間沒有任河一個人走過那座橋。」
貶不會因一時疏忽,看漏了?
「不可能。雖說我的煩惱既複雜又深刻,但若有人度過那座橋,我布可能沒看到。」
不過——他接著說,其間他腳邊的武丸曾兩度狂吠。武丸是一隻膽小如鼠的狗,所以可能是發現了草叢中有蛇,才嚇得狂吠的吧?這話是綸太郎說的。
為了要凸顯問題的所在,在此附加幾點說明。
讀者不妨認定:從M村至鈍鈍橋,或從「禁谷」中的營地至鈍鈍橋,路徑都是有限的。除附圖所示之路徑外,沒有別的路可走。像「只有愛倫坡一族才知道的秘道」之類,是絕對不存在的。
另外,如圖所示,東側支流由於溪水暴漲,尤其是比煙斗石更下游的部分,若不經那獨木橋,是絕對無法渡過小溪的。反之,若繞到比較上游之處,則有可能踩著岩石渡過小溪。
整理一下。
假如愛倫坡所說的X,是來自M村。這個X若要從M村前往鈍鈍橋,則基本上僅有如下兩條路可走。
⑴過獨木橋,經「岔路B」,上山脊路,至鈍鈍橋。
⑵繞到「支流A」的上游,渡河後上山脊路,再到鈍鈍橋。
這兩條路線所需時間分別是:⑴去要三十五分鐘,回程是二十分鐘。⑵去需一小時半,回程要五十分鐘。讀者可將之當成「能夠想得到的最短時間」。
若光考慮「可能性」,當然不只這兩條路線。例如,也可從「岔路D」上山脊路,下了「岔路C」,再沿著「支流B」走到「岔路A」,然後再上山脊路。這是一條極端迂迴曲折的路徑。若不經附圖所示的「正規道路」,而自行從山腰爬上山脊,當然亦非不可能做到,怛無論是哪一種,其所花費的體力與時間,都遠比前述的⑴⑵兩條路線還要多。這是顯而易見的。
再補充一點。關於艾勒里、阿嘉莎、奧耳姬及卡爾的不在場證明,其中艾勒里在下午三點零五分以後的不在場證明,是可以完全成立的。阿嘉莎和奧耳姬則是在三點四十分以前,完全沒有不在場證明。阿嘉莎雖然聲稱自己一直守候在卡爾身邊,但因卡爾處於重傷昏迷的狀態,放並無證實阿嘉莎供詞之能力。
另一方面,前來露營的那四個人,在下午兩點四十分的時候,也就是慘叫聲傳到M村的時候,每一個人都處於單獨行動的狀態。
根據他們的證言,當時是——
☆大助……為了要通知大家行人遇險之事,正在山脊路上賓士。
☆小咲……正在營區的樹蔭下打盹。
☆洋次……正在帳篷內聽收音機的新聞報導。
☆阿榮……為了去釣苗,正沿著「支流B」下山。
另外還有一點,這點會觸及事件的核心,那就是:愛倫坡一族於下午兩點四十分所聽見的那聲慘叫,確實是行人在鈍鈍橋北惻,被兇手推落山崖時,所喊出的聲音沒錯。
再強調一遍:以上這些,是身為「神」的作者,以旁白的方式寫出的詞句,所以絕對不會有誤。
【向讀者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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