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真是那樣……」天下一開始在腦海中進行推理時的習慣——搔著亂蓬蓬的頭又開始了,頭皮四處飛散。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這篇是猜誰是兇手的小說。然而,未必是讀者單方面讀著記事便能夠說「知道兇手了吧」,也有「僅憑小說中的線索即使翻轉過來也不可能解開真相」這一類型的小說存在。
但實際上那也沒關係。那樣說是由於像作品中的偵探那般以理論推測出兇手的讀者,大概相等於完全沒有。大部份的讀者都是依靠直覺和經驗來判斷真兇的,對吧。
「我在中途已知道誰是兇手了!」儘管常常會有那樣說的讀者,但實際上卻並非以推理判斷的,那隻不過是適當地瞄準目標而猜中「是那傢伙啊」。而且對於作者來說,麻煩的是並非針對唯一的目標,讀者的競猜便如同賽馬預測那樣。例如以今次的事件來說,讀者的預測多半會變成像以下的樣子:大熱門——龍見冬子,年青的美人兒。以她作為兇手很是相稱。雖然對受害人的死顯得最為悲哀,但總覺得是刻意裝成的。
次熱門——虎田省三,被描述成大好青年,但由於是最不可疑的人,因此反而值得懷疑。
冷門——馬本夫婦中的其中一人。怎麼看來也有覬覦財產的動機,但那多半是作者為了誤導讀者而創造的人物。
大冷門——犬冢良子,儘管是保守的不顯眼人物,然而也可能來個大逆轉——原來是個壞女人。
超大冷門——警察中的哪一位。偶爾也會出現這種小說,所以要列入考慮之內。
特例——自殺或是騙局,甚或是全部人在合謀。
建立了以上的猜想后,讀者便拭目以待看看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了。所以不論誰是兇手也會說句「哼,果然是那樣,早已想到過了。」
「喂,沒問題么?」我對正等待出場的天下一說。接下來是他的解謎了,「其實只是讀者心中所猜想的那樣吧。」
「請交給我好了。」天下一充滿自信的樣子。
「可是呀,無論兇手是在這次登場人物中的哪一個,讀者都是不會感到驚訝的。」
「是么?」
「還有太多的空間嗎,喂,即使這類型的小說到了哪個程度,作者或讀者都不會是兇手什麼的啊。」
「當然不是。況且即使真是那樣,近來的讀者多半也已經有想到過了。」
「的確是那樣。」我提高了聲線說道。
敞開客廳的門,出現的是部下警員。
「全部的人都已集合起來了。」
「好,那麼走吧。」
我與天下一走進去。在客廳中,有關人等都已經聚首一堂。我咳了一聲后說道:「嗯,關於今次的事件,天下一有話要說。雖然我認為聽取外行偵探的推理也實屬無謂,但既然本人提出怎也得說說,那麼便聽一下吧。」——那已是慣例的台詞。
我坐了下來,而天下一則向前踏出一步然後說道:「各位,」——那是常用的開場白——「今次的事件實際上是非常奇特的,就連我也感覺有點混亂,但終於也發現了真正的兇手。」
「是誰呀?」
有關人等發問的聲浪變得大起來。
「那是,」天下一轉身望向四周各人後說道,「是一名男性。」
「啊!」那樣的聲音此起彼落。
「是你,是你吧!」
「不是,不是我!」
「也不是我。」
「好了,好了。」天下一安撫開始騷亂的有關人等。
「請聽我說。身為兇手的他,長時間樂於存在於牛神貞治的背後,自己繪畫的畫被牛神從旁奪取並以牛神作品的名義發表,但儘管如此,牛神對他卻毫無回報。他終於發怒了,積存至今的怨氣一次性的爆發出來,最後甚至殺了牛神。」
「那麼,他究竟是誰呀?」
我站起身來望著有關人等。
「誰呢?」
「請快些說明吧,是誰呢?」
「這個他,」天下一裝模作樣地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便是隱藏於牛神貞治內心中的另外一重人格。」
「……」全部的人都沉默地凝望著偵探。
「牛神在幼年時期,由於治療疾病的緣故曾經接受了腦部手術,結果便……(專門的記述從略)……在右腦產生出另外的人格,而這個人格開始繪起畫來。據調查所知,牛神應該是右撇子的,但在畫筆上卻印有左手的指紋,因為左手的活動是由右腦所指揮的。至於那封告發信件的字形醜陋,是由於那是以左手寫出來的。正如剛才所說,那個人格開始憎恨牛神的主人格。他在主人格睡著的時候勒他的脖子,又在砂糖中下毒,可是卻怎也未能成功,最後終於用刀往胸口刺去。」
「那為什麼把畫室中的玻璃打得粉碎呢?」不期然感到現場氣氛不妙的我問道。
「那是由於那兒反映著牛神的樣子,已錯亂了的人格,看見牛神的樣子便要徹底的破壞。鏡與時鐘的玻璃都是這般。還有畫布也被切割得粉碎,因為那裡畫了牛神的自畫像。
第10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