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貓嗎?」
我的話剛問完,他就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家裡可養了三隻。」
我覺得挺開心,咧開嘴笑了:「我來了以後,也領養了一隻,名字叫卡羅。」
「卡羅?」
「在尼泊爾語中,就是黑色的意思。到家后,我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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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相當不錯嘛。」
剛走進玄關大廳,風間裕己就嚷了起來。他扔掉行李,手扶著帽檐,環視一圈。
大廳的天花板很高,牆壁是黑色。地面則貼滿了瓷磚,紅白相間,黑色突出。基本上,所有房間的裝潢風格都是一致的,與這裡一模一樣。
「我們的房間在幾樓?二樓?」
「我來帶路。」我領著四人,朝大廳右手內里的樓梯走去,「這邊請。」
樓梯在盡頭,猛地折成直角,通往二樓。東西向、寬敞的走廊兩側,各有兩個黑門,那就是客人們的房間了。
「每個房間的結構基本相同。這邊是朝北的屋子。」我指指左側的房門,又補充一句,「右側是朝南的屋子。兩個房間共用一套廁所和浴室,可以從各自的房間進去。24小時提供淋浴用水……」這裡,我順便介紹一下一樓房間的配置(參照「黑貓館平面圖」)。
從玄關大廳起,沿著左首方向——朝東的走廊上,有四間和二樓房間的位置基本相同的屋子。北面,最靠外的是起居室兼飯廳,靠里的則是與其相通的會客室,我把這間屋子叫做「沙龍房」。南面,靠外的是廚房和食品儲藏室,靠里的則是我的寢室。
在一樓,還有間屋子,這就是位於玄關大廳西側,天花板很高的大廳。下午在車裡,和冰川談到的天羽辰也博士的藏書就存放在那裡的書架上。
「8點在飯廳吃晚飯。」說完,我就丟下人們四個人,下了樓,徑直奔到廚房。
8點以前,我必須做好包括自己在內的五個人的飯菜。這對於不擅烹飪的我而言,還真是個小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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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肉呀?有點腥味。」風間皺著鼻子,看看我的反應。
「哎?裕己,你不知道嗎?」風間對面的木之內晉,舉著戳著肉的叉子說道。即便吃飯,他也沒摘下那副黑色眼鏡。我揣摩他眼睛可能不好,但瞧他的樣子也不像,「既然這裡叫黑貓館,那肯定是貓肉啰。」他拿風間開涮。說完,自己先齜牙咧嘴地笑起來。木之內旁邊的麻生謙二郎則把食物含在嘴裡,哼哼著。風間很敗興地聳聳肩。
「是小羊羔肉。不合口味嗎?」聽完我的解釋,風間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喊著:「把紅酒拿來。」
除了冰川,其他三人好像很好酒,當時已經有兩瓶見底了。
接下來的時間,那幫年輕人的交談方式一成不變,翻來覆去。只要風間說個什麼,木之內就會接過話茬,開個無聊的玩笑,麻生竊竊偷樂,而冰川則裝聾作啞。
雖說不久以前,他們還是同一樂隊的成員,但那到底是怎樣一個集體呢?這幫人是靠什麼樣的友情(如果可以這麼說的話)維繫著呢?真的很難想像。因為我生活的年代和環境與他們相差太大,雖然我看不慣他們,其實自己年輕時,說不定也一樣讓上一輩人頭疼。
吃完飯,他們四人移到隔壁的沙龍室。當時是晚上9點半。
「鯰田先生,你也過來呆一會,好嗎?」
冰川沖著剛剛將桌子收拾停當的我招招手。他獨自坐在北窗邊的搖椅上,喝著咖啡。其他三人則坐在中間沙發上。放在那裡的蘇格蘭威士忌已經被他們喝掉一半了。
「那隻叫卡羅的貓在哪裡呀?」冰川取來酒杯和酒瓶,做著兌水威士忌,問道。
「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回來后還沒看到它呢。」
沙發那邊,三個醉鬼大聲喧嘩著。牆角的電視機聲也混雜其中,整個屋子越發顯得鬧哄哄的。麻生將遙控器抓在手裡,拱著背,盯著電視畫面,或許都是些他不熟悉的節目,一臉無聊地來回切換著頻道。
「很少有這麼多人來,它可能受驚,躲起來了。不管怎麼說,自打我來到這個宅子,一下來四個人,還是頭回碰到——哎呀,對不起。」我接過冰川遞過來的酒杯,抿了一口。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喝酒了。
「這老宅的內部裝潢有點奇特。」冰川大致地看了一圈,「黝黑的牆壁配上紅白相間的地面,二樓好像也是這樣。整個宅子統一到如此程度,這可不多見。」
「你說的沒錯。」
「窗戶也全部固定死了。」冰川面朝窗戶,抬起右臂。窗帘還沒有拉起來。他把食指放到鑲嵌在黑窗框的厚玻璃上,從上至下,畫了條直線,「而且,所有的窗戶都是彩色的,在白天,會給人一種奇妙的感覺。」
「如果習慣了,就沒什麼。」
「也許這都是天羽博士的個人愛好。會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嗎?」
「這個……」我歪歪頭,盯著紅玻璃上的那條直線,「我不太了解天羽先生的愛好,倒聽說過一些有關設計這個老宅的建築師的事情。」
「建築師?」
「是的,一個叫中村青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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