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渡警官毫不示弱。頓時,會議氣氛變得熱烈起來。
「自殺后再調整握匕首姿勢的做法,雖說奇怪,可不能誤解為有什麼疑點。從襯衫外表刺入自己胸膛的自殺方法,不能因為與一般自殺方法不同就一概否定。本案是自殺者緊握匕首而死,足以證明是自殺。」
山路警官無論如何不願意放棄大竹專務系自殺的這一主張。
「你的主張在現實中究竟有沒有,姑且不去評論。可我總覺得,你的自殺主張里有很多不能自圓其說的地方。例如,握匕首的手勢,死後趁身體還沒有僵硬前調整握匕首的姿勢,是根本不可能的!」
山路警官與橫渡警官之間,展開了無休止的爭論。
「從門外側掛上安全搭扣的方法,難道就沒有嗎?如果使用特製的鐵絲、磁鐵石之類的東西,是完全可以辦得到的。」
渡邊警官則以現場外部為前提,向會議提出疑問。渡邊警官的外表,長得英俊瀟洒,身材魁梧。
山路警官的主張,有一定道理。但無疑還有一個尚未浮出水面的有力證據。作為專案組的整體意見,以他殺案論處。這也是絕大多數刑事偵察警官的意見。再說根據解剖的結論,死者傷口的深度和角度都足以證明他殺。經過權威的科學論證,也肯定了他殺。
渡邊警官提出的疑問,是站在他殺這一立場上。
「我還記得,偵探推理電視劇里有過類似的情節。從門縫插入鋼筆之類的東西,卸下房門內側的安全搭扣。」
粗看就知道是工薪階層的十君警官,也站在渡邊警官一邊。
「我們雖做過多次實驗,使用了各種道具從門縫插入,可結果沒能將安全搭扣卸下,莫非還有我們未知的替代品。可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為掛上安全搭扣,必須把門打開。從那麼狹小的門縫裡,手臂和鋼筆是無論如何夠不著的。」
那須警長解釋道。
「如果像鐵絲那麼細的東西,怎麼樣?」
渡邊警官接著說。
「賓館客房的門與我們家的房門不同,密封性好,門上不可能有鐵絲穿越過去的間隙。」
被那須警長這麼一說,渡邊警官不再吭聲。
「走廊上,有什麼沒有搜索過的地方嗎?」
這一回,輪到草場警官發表意見。他的長相,酷似法國喜劇演員。他擅長通過無拘無束的閑聊,讓犯罪嫌疑人不知不覺地供認犯罪事實。
「從晚上六時到九時的時間段,是保安員江森君值班。從晚上九時到十時二十分前後吉井君出現的時間段,是服務員大石常子小姐值班。聽說這兩個時間段里,兩人的視線沒有離開過走廊。」
擔任詢問江森他倆的河西警官說。翻開他的刑事偵察史,可謂成績卓著,功勞顯赫。
「但這兩名不清楚案件已經發生的服務員和保安員,難道在那時間段里一直瞪大眼睛注視著走廊嗎?」
山路警官的說話語氣,充滿了懷疑的口吻。他不願意扔掉自殺的提法,但必須以自殺作為前提,對所有情況持懷疑態度。
「他們沒有必要說謊。在那個時間段里,即便離開服務台,也不能說成失職。賓館方面,也沒有那麼嚴格的要求。」
河西警官的發言,直接涉及到賓館的兩名工作人員。他非常自信,曾就兩人的工作表現向賓館方面打聽過。賓館方面對他倆的評價很高,說他倆人完全可以信賴。
根據吉井君的證詞,死亡時間可推至九點以後。兇手的作案確切時間,是九點到十點之間的一個小時。雖然最重要的證人,是當時在服務台值班的大石常子。可九點與保安員江森君交接班后,還與他閑聊了十分鐘左右。在閑聊的十分鐘里,兩人沒有離開服務台。
又是一陣沉默。會議結論,對現場不可能解開的情況再進行一次搜索,加以確認。此時,沒有一個人希望發言。就是想發言,也舉不出讓人心服口服的引證材料。
「除對被害人周圍展開搜索外,沒有其他可以搜索的地方。只要找到一絲線索,許多令人費解的謎就能解開。自殺的可能性,也必須徹底調查清楚。山路君與渡邊君組成『自殺調查小組』,尋找自殺證據。其他人以他殺為調查目標,分頭調查取證。一,了解被害人的社會關係;二,了解被害人家庭;三,了解被害人在女人方面的關係。」
那須警長發出繼續偵查的命令。會議雖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可為大家提供了相互交流各自獲得的信息和看法的機會,從而對本案展開了綜合的討論和詳細的分析。
會議結束了,許多警官在離開會議室的時候,猶如船在大霧瀰漫的海上航行,失去了前進的方向,白白耗費了許多時間,卻沒有絲毫進展。此時此刻,兇手一定在黑暗中發出得意的獰笑,譏諷在迷途上徘徊的警官們。複雜的兇殺案,預示著警官們將艱難地走過漫長的偵破道路。
第七章 涉嫌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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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竹專務不是自殺?」
山路警官和渡邊警官,從調查組成員——航空部公務員吉村君那裡,打聽到極其富有價值的情況。
「大竹專務對於飛機失事,抱有懷疑態度。對於委員會有關第四引擎檢查后提出的報告,持不同意見。他要求與我見面,聽取我的觀點。在事故原因還沒有弄清楚之前,他不可能自殺。他的死,肯定是他殺!」
吉村君的觀點,旗幟鮮明,從他充滿自信的口吻里,似乎知道兇手是誰。渡邊警官接著問道。
「大竹專務被殺,你事先想到過嗎?」
「沒有,可是……」
猛然間,吉村君吞吞吐吐起來,與剛才說話時的口吻判若兩人,好像有什麼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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