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AJA4301客機失蹤前的最後聯絡時間和出現在雷達上的機影推測,遇難現場多半在東京灣——距離羽田淺海區域東側十至十五公里的海面上。在推測的淺海區域,搜索船隊如同被步步緊逼的「平氏家族軍船」,開足馬力,在海面上往返,緊張地搜索著倖存者。
夜空的雲霧在翻滾,稠密的雨點鞭撻在水面和船上,搜索人員又冷又凍。
隨著雨點的鋪天蓋地,海浪也開始洶湧澎湃。
AJA4301客機失蹤后,三個小時過去了,聚集在全日航公司內的旅客家屬和他們的親朋好友,紛紛露出了絕望的神情。即便飛機不墜毀,也早到了汽油「彈盡糧絕」的時候。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東京灣的搜索船隊,沒有發回任何消息。這使得那些旅客的親朋好友,把心中的失望化成對全日航公司的仇恨。
「把噴氣式飛機的安全吹得天花亂墜,神乎其神,可事實呢,卻已經失蹤了三個多小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解釋給大家聽!」
「哼!三個多小時,即便坐上新幹線列車去大阪,也早就到了。如果坐飛機去台灣和香港,還要不了三個小時呢!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可還一個勁地說情況不明。這種回答,我們堅決不能答應!」
「要是飛機已經墜毀,就直截了當地說!別遮遮蓋蓋、羞羞答答的!想搪塞,沒那麼容易!到底為什麼?是不是飛機早就斷油了?」
旅客家屬和他們的親朋好友,一個個拽住全日航公司的職員,緊緊地圍住。其中還有系領帶模樣的公司職員,態度生硬,舉止粗暴,還毫不客氣地指指點點,推推搡搡。
眼下的全日航公司,連一點機體的殘骸和屍體都沒有找到,也確實找不到適當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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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差,我倆要分別好長一段時間。」
安彥君將自己的身體輕輕從由紀子的身上移開,爾後支起上身靠在床背上。
「一個月時間,你能堅持住嗎?」
他把手伸到床邊柜上取出一支煙,銜在嘴上,另一隻手操起打火機將煙點燃。
床邊櫃下端,是微弱的照明燈。它在黑暗的室內,散發著朦朧的光線,將安彥君輪廓鮮明的臉龐顯現出來。投影在牆上的臉部表情,粗看認真,細看似乎帶有點虛偽。
「堅持不住的,應該是你呀!」
由紀子仰起臉出神地望著丈夫,眼睛里露出埋怨的目光。此刻,在她的體內,還殘留著跳躍般的快感餘韻。
通常,男人在做愛前,慾望強烈,如饑似渴,急不可待,來勢洶洶。與此相反,女人在做愛前,表情羞澀,溫情脈脈,沒有男人那麼亢奮、激情。只是做愛結束后,才會產生依依不捨的感覺,並希望能一味地依偎在男人懷裡。這是生理特點不同而產生的兩種情感世界。
由紀子陶醉、享受著做愛餘熱的同時,故意挑逗丈夫,期盼安彥君產生夢幻般的感覺,再度點燃起奔放的慾火。
「你在說我?好,那你再靠過來一點!」
安彥君從嘴裡噴出一大口煙霧,不好意思地笑了。
「有你這麼可愛的太太,我怎麼會尋花問柳呢?」
「那也不一定呀!男人嘛,即便與對方沒有愛情,也會慾火熊熊的!」
「你說得也不完全對。從理論上講,也許是那麼回事?!而我卻則不然,沒有你就不行!只有看到你,才會使我激動不已,按捺不住。」
「你光說好聽的!一旦離開我久了,就會陷入歐洲金髮女郎的重重包圍之中。到那時,你就盡情地享受吧!」
「喂喂,你今晚怎麼搞的?盡找這些無聊的話說!」
安彥君極力表白自己,以寬慰太大。說心裡話,他確實非常喜歡由紀子的天真可愛。
「唉!一個月時間太長了!可這是工作,也是身不由己呀!這漫長的三十天里,我只能守著傢具和空空蕩蕩的房間獨個生活,耐心等你回來!唉,一想到孤獨和寂寞,就有點心慌意亂,不知怎麼打發才好。」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如果感到寂寞,可以回娘家,如果感到孤獨,可以讓我母親來陪你。」
「無論到哪裡去,也不管誰來陪我,感覺上還是那麼一回事。你不在我身邊,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吧!我唯一盼望的是,你快些回來陪我!」
說話間,由紀子抑制不住內心的激情,緊緊摟住安彥君。適逢安彥君也吸完了煙,伸出一對有力的雙手緊緊抱住由紀子。
薄薄的蓋毯,又開始宛如抑揚頓挫、節奏鮮明的五線譜,委婉地跳躍起來。夫妻倆一絲不掛的裸體,緊緊粘合在一起……高潮再度迭起。
國際航班飛機轟鳴的引擎聲,穿過厚厚的隔音牆,悄悄來到枕邊,輕輕撫摸著正在熟睡的年輕夫婦。
明天早晨,小室安彥將把自己的生命託付給停機坪上的某架國際航班飛機,飛赴歐洲。
為第二天早早進入空港出發大廳,由紀子與丈夫一起住進空港賓館,歡度離別前的良宵,雖說只是一個月的離別,卻感到十分漫長和遙遠。
如今,那次惜別,也許將無休止地延長。或許無論怎麼等待,他不再回到自己的身邊。從眼前的情況分析,丈夫今生不再返回的可能性已經越來越大。
聽說飛機早已斷油,可沒有燃料的飛機,又怎能在天空翱翔。不是在某個地方緊急迫降?就是已經墜毀?
如果緊急迫降,應該電話報告現在的位置,以便救援。假設飛機墜毀,會有人生還嗎?——
安彥君死了,能使她一生幸福的丈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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