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燒洗澡水嗎?」
「在隔壁家。高中老師太太替她洗的。」
木曾說明道:這位師娘十分潔癖。她只想到,碰過死屍的江津子曾經緊抱住她,她便有沾有血腥味之感,無法忍受。事實上江津子的衣服沾有血跡。不知是行兇之際濺上的,或者扶被害人起來時沾上的。鑒定沒有做出肯定結論。
「因此,便燒洗澡水了?」
「是的,當江津子娘家的媽媽與哥哥陣場醫師趕來,我帶她們到鄰家時,孩子剛好洗完澡出來。」
「嗯。」
「在師娘看起來,這個孩子怪可憐的,所以便帶進去一塊兒洗澡的吧。娘家的婆婆哭著向師娘道謝呢!」
「她好像穿毛線衣和褲子。師娘替她脫衣!」
「師娘也替她再穿上,脫下后,毛線衣和褲子都疊得整整齊齊擺在一邊。無論如何兇器不可能在她身上。」木曾斷言道。
主任沒有答腔。在光輝陽光下,他垂頭落寞的背影,令人不勝唏噓。兩人的腳步一前一後地在沉默中踏著。
「木曾,」主任停止腳步說,「我們來個偵查會議。」
「在這個地方?」
木曾抬頭。主任指一指面前的招牌。名曲吃茶「卡里娜」營業中。木曾表示同意說:「很好啊!」
主任領先推開店門。閑散的店內正放著古典音樂。
「現在開始,要如何著手?」
坐下椅子,主任大口地吐了一口煙說。茶桌上檯燈的淡光照出他疲憊的臉龐。也許眼睛尚未適應,店內如同暗夜那般黑暗。
「兇器與動機——」主任押韻似地念著,把牛奶倒入端上來的咖啡。
「關於這件事,」木曾端起咖啡說,「昨夜我曾經想過,俊二與江津子之間,似乎有什麼關係存在。這個『什麼』便是命案的動機。可是俊二出獄還僅僅一個星期。因此,關係可能在更早以前。」
「可是,自昨夜至今早探訪的結果。她們只有丈夫表兄弟間的普通來往而已,江津子也獲有罕見貞節寡婦之風評。」
「不,一定有人們所不知道的『什麼』。」
「如何去挖掘?」
「調查俊二的獄中生活。他倆間有沒有通信,當然書信受檢閱。但也能成為推側彼等關係的材料。」
「有道理。」
「主任請你儘快向監獄這一方面做連繫,好不好?」
「你呢?」
「我有意去一個地方走一走……也許徒勞也不一定。」
「沒有關係。去確定九十九個徒勞無功,便是發現一個非徒勞無功……」
主任說出十分含有哲學意味的感想。也許自己也有所覺,不免靦腆地笑出聲來。
「真的,徒勞無功的事做得太多了,並且還有那個偽鈔案子。」
「喔,那個案子怎樣了?」
「川路君等在查辦中。由於手法太幼稚,推測是孩子惡作劇的看法濃厚……」
「香煙店連誰拿來使用都沒有印象?」
「是在打烊后數錢時才發覺。錢幣偽造是麻煩問題,每天忙碌,正感人手不足時,還來這個棘手問題。」
等主任將咖啡一口喝乾,偽鈔題便就此結束。當時,他們雖然觸及到連結兩個案件之鎖鏈之一環,卻因較傾向「殺人」方面,而予以轉移了。
兩人的會談中斷了一下,音樂繼續奏出優美曲調。主任閉上了眼。木曾低聲說:「我曾經看過那個孩子——」
「當然,」主任閉著眼睛笑道,「孩子嘛,總會在街頭玩。」
「不是這樣看到。好像在很重要的場所碰見她的記憶。但是,在何處、何時見過她,沒有一點記憶。自從昨夜,我就一直惦記這一點。」
「人嘛,偶爾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譬如,在何處看到過相同事情啦,我以前也有過這種經驗……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使你急得坐立不安。那麼——」主任說著抓起帳單起身,「我先回分局立刻和監獄聯絡,如果有消息就太好了。」
打開店門,午後的陽光令人目眩。兩人細眯眼睛,分開離去。
「我想請教你一件事,說來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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