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那天夜裡貼面舞之後他們走出舞廳之前,矢桐還握有主導權。
走出舞廳之後,一定發生了導致兩人位置逆轉的「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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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你到爸爸房間去一下。」
那天夜裡矢桐一回家,母親對他說。他一聽,聳了聳肩膀。處於世界中心位置的矢桐,只對父親怵頭,沒想到父親今天晚上回家。
他提心弔膽地來到父親的房間時,父親正在喝酒。
「啊,是洋啊。你怎麼回來晚啦?」
父親說。其實,今天回來得還算早呢。
「對不起,今天小組開會來著。」
洋一本正經地說明理由。
「好啦,青春不再嘛,要好好玩玩。」
父親的表情,顯示出心情不壞。
「可是,你和財津家小姐的婚事,對方的意思是在你們二人畢業時舉行婚禮,你沒意見吧!」
父親叮囑他說。財津家的次女聰美和矢桐洋之間的婚事正在洽談中。由原經團聯(經濟團體聯合會)會長介紹,於大約一個月以前雙方進行了相親,兩個當事人都很滿意。財津家是日本財界的名門,家族中出了許多財界要人。現在的戶主是財津商業公司的經理。
這樁婚姻若能實現的話,隴岡的政治版圖將一舉擴大,財津家也可以得到有力的政治家後盾。這樁婚姻是對雙方都有巨大利益的政略商略婚姻。
財津家的小姐是一位楚楚動人的深閨佳人,矢桐一見就看中了。瀟洒漂亮的矢桐,也被對方一眼看中了。矢桐雖為庶出,但將來成為隴岡的繼承人已成定局。
對政權抱有野心的隴岡,想在自己的傘下樹立起自己的兒子,使其繼承自己經過苦心經營取得的地盤和聲譽。
口頭上雖然標榜「為世界、國家、國民的政治」,但思想意識里信奉的是政治私有化。
「當然沒有意見。」
「本人的心情很重要,聰美小姐像是也完全贊成這門親事,這是我殷切期望的。」
「是。」
「這我就放心了。不過,在結婚之前當然要將身邊清理乾淨。」
父親用銳利的目光瞪著矢桐的臉,使矢桐戰戰兢兢。
「年輕人嘛,也不禁止你和女人來往。但在舉行婚禮之前要把身邊清理乾淨。現在要是有來往的女人,要全部清理乾淨。要是有的糾纏不休,可以給她點錢。女人的事情,一般說來,都可以用金錢加以解決。不能和那種用金錢解決不了的女人來往,這過去也對你說過。」
「我明白。」
「那就好。對方是財津家,目前你要自重啊。」
父親盯著矢桐的臉說。矢桐覺得像是自己的事父親都知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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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走出父親房間的矢桐,出了一身冷汗。在矢桐眼裡,父親永遠是權威和勝利的象徵。父親從小時候就是強者,絕對不屈服,繼承父業是矢桐的理想。
父親勸他結婚,使他向理想跨進了一步。
然而,在他的面前有寶井洋美擋住他的進路。她是生死與共的命運共同體。他不是父親說的那種可以用金錢解決問題的女人。
要是強行甩掉她的話,前幾天的刀傷事件就將曝光。雖然可以堅持說是正當防衛,但在深夜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駕車兜風時,和流氓發生事端釀成了刀傷事件,這對矢桐來說,時機是非常不利的。
那樣一來就要倒大霉,肯定將招致大批傳媒的猛烈攻擊。婚事也可能因此告吹。
財津聰美的楚楚動人的姿容和美麗文雅的面影浮現在矢桐的眼帘。即使不是政略婚姻,也使他不能忘懷。
這件美好的事情,眼看就要被一夜的荒唐行為所葬送。那天夜裡要不上洋美的鉤的話,就不至於落到這種地步,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總之,無論如何也要在舉行婚禮之前將洋美甩掉。
是的,不必那麼懼怕洋美。從那以後,已經過去兩個月了。自己刺傷的那個人也沒有消息,肯定自己的手的感覺是錯覺,對方只受了輕傷。
我一定是在瞎害怕。用刀子刺傷了要胡鬧的流氓,卻被自己保護的女人以命運共同體的話糾纏住,細想起來,真是天大的傻瓜。
流氓要是只受了點輕傷,就完全沒有必要懼怕洋美。矢桐啊,你是怎麼啦?過去的「公子」氣質到哪裡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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