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的丈夫幸吉更不用說了,他偷偷打量過在座每個人的臉色后,便露出一抹陰陰的冷笑。
而珠世則直到遺囑完全念完之際,仍是一聲不吭。
她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像般,靜靜的、默默地坐在那兒,一點也沒理會犬神一家投來的憎恨目光。
突然,有人大聲叫道:
「不可能!不可能!這份遺囑是假的。」
金田一耕助吃驚地朝說話者看去,原來那人竟是佐兵衛的長女松子。
「你說謊!這絕對不是我父親的遺囑,一定是有人……有人……」
松子上氣不接下氣地繼續說:
「有人為了想謀奪犬神家的財產而編寫出來的東西。總之,這份遺囑一定是偽造的。」
她尖銳的叫聲幾乎要劃破每個人的耳膜。
古館律師眉毛一揚,先是拿出一條手帕擦拭嘴角,然後才以沉穩的語氣說道:
「松子夫人,我想不出偽造之份遺囑對我有什麼好處?如果這份遺囑不具任何法律效力的話,我又能得到什麼?松子夫人,不,不只是松子夫人,我要告訴在場的每一個人,這份遺囑絕不是偽造的,它具備法律上所有應具的任何條件。如果你們對這份遺囑有異議而想訴諸法庭的話,那是你們的自由,不過我有自信,到時候敗訴的必定是你們。總之,這份遺囑是真的,而且一字一句都毫無差錯,所以你們必須遵守,並且逐一實行。」
古館律師一字一句地說完之後,便從戴著面具的佐清開始依序打量犬神家每個人的臉色。
最後,他的視線停留在金田一耕助的身上。
此時古館律師的眼眸中充滿不安、擔心和害怕的神色,這些情緒如洪水般一涌而出。
金田一耕助微微點頭,當他的目光移到古館手中的遺囑時,不由得感受到一股血濺八方的駭人感覺。
第三章 暴風雨前
障眼法
「我……」
金田一耕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那低沉的聲音宛如筋落在屋檐上的雨滴聲。
「我……」
沒一會兒,古館律師也說出跟金田一耕助相同的語辭,那聲音聽起來也同樣乾澀。
之後,兩人便一語不發地隔著湖水遙望犬神家宏偉的建築物。
寒冷山區的秋天走得特別快,犬神家現在正籠罩在一片蒼茫的幕色中,只見原本光滑的湖面掀起一片皺裙。
古館律師此時就像剛處理完一件重要的大事般,感到如釋重負,又略帶倦容。
他們兩人在宣讀完遺囑之後隨即向犬神家告辭。
然而,因遺囑中充斥著說不出的詭異,使得兩人心中感到一股抑鬱莫名,所以從那之後兩人幾乎沒開口交談,只是默默回到那須旅社,坐在房間的藤椅上,凝視著湖面。
金田一耕助把叼在嘴裡的煙頭扔進煙灰缸之後,重新調整一下藤椅的方向,然後突然將身子向前傾。
「喂,古館先生,遺囑公開之後,你的任務就宣告結束了,這個秘密也不再是秘密,所以就請你毫不保留地將心中對這份遺囑抱持的看法告訴我吧!」
古館律師聞言,先是一臉黯然地望著金田一耕助,過了半響,才有氣無力地說道:
「金田一先生,如你所說,這個秘密已經不再是秘密了。可是,唉!該怎麼說才好呢……」
「古館先生!」
金田一耕助的語氣低沉而有力。
「咱們就延續之前的話題吧!喏,就是你去犬神家之前,我們坐在這兒談的話題。你是不是懷疑珠世收買若林去偷看遺囑呢?」
古館律師聽金田一耕助這麼說,彷彿突然被電流擊中般,整個身子顫抖不已,他重重喘了口氣說道:
「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呢?我完全不知道是誰買通了若林,也不知道是誰偷看過那份遺囑。不!甚至連是不是有人曾偷看過遺囑我都不清楚。」
「哈哈!古館先生,現在即使你這麼說也來不及了,因為如果沒有人偷看過那份遺囑。珠世就不會三番兩次發生意外了。」
「你的意思是說,不是珠世收買若林,而是另外有人買通若林,偷看遺囑?」
金田一耕助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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