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迪?謝爾茲?」布萊克洛克小姐露出略微吃驚的神色,「這是他的姓名?我隱約想起……嗅,算了,無關緊要。我第一次碰到他是我去門登罕的遊樂飯店買東西,那是大約在——讓我想想,三周前。我們——我和邦納小姐——在皇家遊樂飯店吃午飯。
飯後我們正要離開,我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就是這個年輕人。當時他說:『是布萊克洛克小姐吧?」
然後又說我大概不記得他了,並說他是蒙特羅的阿爾卑斯飯店店主的兒子,戰時我和我妹妹在那兒住了將近一年。」
「蒙特羅阿爾卑斯飯店,」克拉多克重複道,「那您當時記得他嗎,布萊克洛克小姐?」
「我,我不記得。事實上,我想不起以前曾經見過他。飯店服務台的服務員個個都一個模樣。我和我妹妹在蒙特羅過得非常愉快,飯店的店主也極為樂於助人,因此,見到這小夥子時,我儘可能客氣地對待他,並說希望他在英國過得愉快。他說,是的,又說他父親送他來這兒呆六個月,學酒店管理。這一切似乎都相當自然。」
「接下來的一次相遇呢?」
「大約在——對啦,肯定是十天前,他突然出現在這兒。
我見到他時感到非常詫異。他因為打擾我而向我道歉,他說我是他在英格蘭惟一認識的人。他告訴我他母親病危,所以急需回瑞士的路費。」
「可利蒂沒有給他。」邦納小姐有氣無力地插話道。
「那是個完全不可信的故事,」布萊克洛克小姐振振有辭他說,「我拿定主意他肯定是個壞傢伙。這個急需錢回瑞士的故事純屬一派胡言。他父親可以輕而易舉地打電報讓英國這邊安排妥當。各地的飯店老闆都是相互幫忙的。我當時懷疑他挪用了錢或者幹了這一類勾當。」她頓了頓,接著乾巴巴他說道:「假定您認為我是個鐵石心腸的人,那我告訴您,我為一個大金融家做了許多年的秘書,因此對上門要錢這種事兒非常慎重。
我對這種所謂時運不濟的故事可了解啦。」
「只有一件事讓我感到詫異,」她若有所思地補充道,「他那麼輕易就放棄了。他沒有再提出什麼別的理由,馬上就走了,彷彿他壓根兒就沒有指望能得到錢。」
「回想當時的情形,您現在是否認為他來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探路,只不過編了一個借口?」
布萊克洛克小姐使勁地點頭。
「現在我就是這麼想的。我送他出門,他說了一些話——是有關這所屋子的。他說:『您的餐廳很漂亮。』事實當然不是——那是間又暗又差的小屋。他只是想找個借口看看裡面。然後他又跳到我的前面,拉開前門的門閂,還邊說:『讓我來。,現在想起來他是想看看門閂。實際上,跟周圍的人家一樣,不到天黑我們是不鎖門的,任何人都進得來。」
「那麼側門呢?我了解到有一道側門通花園?」
「是的。昨晚在別人到達之前不久我還從那道門出去關鴨子哩。」
「您出去的時候,門鎖上了嗎?」
布萊克洛克小姐皺起了眉頭。
「我記不起來了……我想是吧。進來的時候我肯定是鎖了。」
「那會是在六點過一刻嗎?」
「這個時間左右吧。」
「前門呢?」
「通常要再晚一點才鎖。」
「那麼謝爾茲可能輕而易舉地從那兒進來,或者他可以在您關鴨子時溜進來。他已經探過地形,可能也留意過各處的隱蔽所一一比,「柜子之類的。是的,一切似乎很清楚了。」
「請您原諒,並非一切都清楚了,」布萊克洛克小姐說,「幹嗎有人要費那麼大的勁兒闖進來上演這麼一出愚蠢的打家劫舍的鬧劇呢?」
「您在家裡存放很多錢嗎,布萊克洛克小姐?」
「那個抽屜里大約有五鎊,然後我的錢包里大概還有一兩鎊錢。」
「珠寶呢?」
「一兩枚戒指和胸針,再就是我身上戴的浮雕玉石。您一定同意我的看法,警督,整個事情很荒唐。」
「這可根本不是破門而入打家劫舍,」邦納小姐喊道,「我一直就這樣跟你說,利蒂。這是報復!因為你沒有給他錢!他故意向你開槍——還開了兩槍。」
「啊,」克拉多克道,「我們這就談談昨兒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布萊克洛克小姐?
用您自己的話盡量按您的回憶給我說說。」
布萊克洛克小姐回想了片刻。
「敲鐘,」她說道,「就是壁爐台上的那一座。我記得當時我說如果要發生什麼的話那馬上就開始了。然後鐘聲敲響了。我們大家都一聲不吭地聽著。它敲響了,您知道。
它敲到六點半,突然,所有的燈全熄滅了。」
「哪些燈原來是亮的?」
「這兒和裡屋的壁燈。標準燈和兩個閱讀燈沒亮。」
「「燈滅的時候是先看到手電筒光還是先聽到什麼聲響?」
「我想不是手電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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