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能讓你的乳房更豐滿、臀部會更結實。」
就這樣,伊麗莎白開始玩起火來了。這個消息迅速在男人之間傳播開來,附近的貴族們聞訊后,如蠅逐臭般地向賽伊特城堡蜂擁而來。當她的丈夫偶爾回城的時候,不知怎麼,這些狂蜂浪蝶們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這裡我得替伊麗莎白說句公道話,當時的伊麗莎白並非只是沉溺於不斷和男人尋歡作樂,只不過出於少女的虛榮心,希望身邊圍著一群帶有貴族風範的成熟的男性,不過偶爾也想享受與年輕英俊的異性之間的性愛而已。
男僕托爾科、心腹管家約翰尼斯·烏依瓦里以及諸多女僕中,沒有任何人能給她一句忠告。雖然如此,由於伊麗莎白十分警惕潛藏在自己體內的家族與生俱來的淫蕩基因,再加上本身對於信仰的虔誠,並沒有沉淪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只是,她對於那些超自然能力的崇拜越來越沉迷。通過托爾科,她又認識了女魔法師德羅塔·楚特斯,以及被稱為森林魔女的達爾瓦拉。伊麗莎白邀請她們來到城堡,為她們提供住處。她們把玻璃球和銅鍋放在黑暗的地下室里,把動物掛在天花板上弔死,再砍斷它們的脖子讓血滴進下面的鍋里,再把死蟾蜍、死雞和奇形怪狀的藥草放進去,邊煮邊念動咒語。經常變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所謂的魔術讓伊麗莎白看。
這些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傳出的鍋里煮著古怪東西的沸騰聲,以及瀰漫在空氣里的異樣的臭氣,無不使剛滿二十歲的伊麗莎白為之深深入迷。這種嗜好通常是不被允許的,但賽伊特城的主人不在家,又沒人敢出來勸阻。於是賽伊特城漸漸變成表演那些小把戲的好地方和大幕後面的雜耍場了。
瓦拉幾亞公國的朗傑拉伯爵即將再度造訪。伊麗莎白忙著準備接待,也打算把她最得意的魔法拿出來好好炫耀一番。她發現迎賓室的窗帘已經退色老舊了,伊麗莎白想讓女僕們換上一套新的。這雖然本該是女僕們乾的活,但她也樂於親力親為自己動手干。
正當舊窗帘被取了下來,想換上新窗帘時,在一旁忙著的托爾科的手突然停住了。
「托爾科,快拿過來。怎麼了?托爾科?」
她回頭看他,發現他獃獃地站著不動。滿臉鬍鬚的托爾科原本臉色就不好,這下子更是臉色青得嚇人。
從走廊傳來一陣紛雜而急促的腳步聲,來的不是一兩個人,像是一小隊人馬沖了過來似的。伊麗莎白以為是丈夫回來了,正想過去迎接,一不小心手裡的窗帘掉在地上,這時一名侍女匆忙跑了進來。
「伊麗莎白夫人。」
話聲未落,只見一位中年女性輕撩裙擺,傲氣十足地走了進來。那尖尖的鼻子、瘦削的臉頰、雞脖子似的松垂著的下巴,兩道深深的皺紋下緊閉著的雙唇,一看便知就是納達斯第的母親安妮特。安妮特像趕蒼蠅似的,用力地揮了揮瘦骨嶙峋的右手。女僕們匆匆鞠了個躬後退下了。
「母親大人。」伊麗莎白微笑著向安妮特迎上前去。
但安妮特繃緊的臉上毫無笑意,滿是皺紋的臉凹得更深了,她目不轉睛地逼視著伊麗莎白。安妮特擋在伊麗莎白面前站住了,幾位跟在後頭的衛兵圍了上來,站在她身後。衛士兵們站好后,寬敞的迎賓室一時恢復了平靜,連外面飛過的小鳥拍動翅膀的聲音和鳴叫聲都清晰可聞。安妮特不發一語。
外面傳來了女人的慘叫聲,接著又是一陣喘息聲和雜亂的腳步聲傳來。不久,兩名女子雙手被士兵擰在身後拖了進來,正是德羅塔和達爾瓦拉。
安妮特雖然個子矮小,站在人高馬大的德羅塔身旁,只到德羅塔的肩膀左右,但她天生有股咄咄逼人的威嚴。
「伊麗莎白,」她用略顯沙啞的聲音說,「我以前一直相信你,所以從不干涉你的私事,讓你隨心所欲地在這座城堡里逍遙自在。」
伊麗莎白和德羅塔驚慌失措的眼神對視了一眼,兩個魔法師這才安靜了下來。現場寂靜無聲,連一聲咳嗽聲也聽不見。
「事實證明是我錯了,真不該拿你當大人看待。這兩個下賤的女人怎麼回事?」
「那是……」伊麗莎白想解釋幾句,卻說不出話來。她已經預感到,無論如何解釋,情況只能越說越糟。
「我——」德羅塔想開口辯解。
「給我閉嘴!」安妮特不容分說地喝住了她,「我問的是伊麗莎白。」
「她是個魔法師,我只是想能幫我丈夫一點兒忙。」
「把這些下賤的街頭藝人帶進城內,浪費一大堆金錢,這算是在幫納達斯第的忙嗎?」
「母親大人,她的法術很厲害,是從遙遠的東方由吉卜賽人傳來的妖術。她念動咒語,把祭奉的動物鮮血放在銅鍋里煮,只要把這些血塗在我丈夫的敵人身上,就可以不戰而……」
「閉嘴!」安妮特嚴厲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我不想聽這些蠢話!以前我把你當大人看待,簡直愚蠢至極。快把這兩人趕出城外去!連房間和地下室那些騙小孩的玩意兒也一起給我扔出去!」
「求求你!可不能趕她們走,那樣一定會倒霉的。」伊麗莎白喊叫著。
「她說得對,只要你敢碰我的水晶球,這個老太婆就死定了。」雙手被衛兵反擰著的德羅塔掙扎著大聲嚷著。
「慢著!」
安妮特舉起一隻手,攔住正想把德羅塔和達爾瓦拉往外拖的士兵,然後大步走近德羅塔,用力給了她兩巴掌。德羅塔痛得怪叫起來。
「把她們給我拖出去,不再懲罰你們,你們得感謝我的慈悲了。來,伊麗莎白,下面該輪到你了。」安妮特轉身走向伊麗莎白。
「母親大人,明天瓦拉幾亞的朗傑拉伯爵要來訪問,我必須為迎接他做點準備。我們現在正忙著呢。」
「衛兵!」安妮特突然又大聲呼叫。剛剛把德羅塔拖到走廊的衛兵又返回迎賓室站在那裡。
「我忘了說了。馬上派人騎上快馬到瓦拉幾亞送封信,就說巴托里伯爵夫人昨晚突然得了傳染病而無法會客,再帶封他寫的回信來。」
「遵命。」
安妮特交代衛兵的同時,眼光仍緊盯著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你身為納達斯第的妻子,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沒有?」
伊麗莎白嚇了一跳:「母親大人,您怎麼突然說這些話呢?」
「被我突然問到,嚇著你了吧?我聽到那麼多的流言飛語才被嚇到了呢!」
「母親大人,不好意思,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說話?這裡人多嘴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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