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剛才說過,本來是不必調查筆跡的,但是朝岡家的生活水準相當高。美那子又是短大畢業,不應該像別人一樣,毫無責任地離家出走,所以我還特地調查了一下。」
「我把所留書信的筆跡與他家的家計簿、便條等對照,確實就是她親筆所寫的。或許她與附近鄰居沒有很深的交往。別人對她沒有什麼惡評,她對孩子的管教也很好。可以說是個賢妻良母吧。」
白井可能也調查過朝岡隆人的職業與為人,從他身上也找不出值得懷疑的要素。朝岡隆人工作認真,很少喝酒,也從來沒發生過什麼緋聞。
「本人和先生方面都找不到任何離家出走的原因,很可能就是近來流行的典型蒸發事件。」
說到這裡,白井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在這10天之間——到今天已經是第11天了,難道沒有一點兒消息嗎?」
「沒有。朝岡先生出於他的社會地位,不願把事情公開,不過為了早一天能找到妻子,他每天晚上拿著太太的照片到市區的酒吧挨家尋訪。」
「怎麼,是去酒吧?」
「是啊,最近這種例子很多,年輕的母親丟下先生、孩子,跑到色情場所。」
「……」
「朝岡先生找不出他太太離家出走的理由,既不是為了男朋友,也沒有和其他人發生糾紛,離家時身上也沒有帶多少錢,生活立刻會成問題,所以很有可能到色情場所賺錢。朝岡每天下班後到託兒所把小孩接回家,吃過晚飯小孩上床后,他便拿著美那子的照片到處跑,如果市區內找不到,他打算到她的故鄉福岡徹底尋查。」
冬木想起昨天在十字路口看到的朝岡,全身疲憊,眼睛布滿血絲,原來是為了尋找美那子。冬木至此才打消了對朝岡的疑惑。
「母親心裡所存在的母性本能有時會出現淡漠的現象。這種現象並不只限於人類的女性。」
白井把申請書放回檔案櫃中,然後點起一支煙。開始用話家常的口吻與冬木閑聊。
「我看過的某本雜誌報道,有一所動物園。母袋鼠常出現拒絕用袋子飼養寶寶的現象。工作人員把袋鼠寶寶放回袋裡。母袋鼠立刻又把它抖出來。袋鼠寶寶在發育時期又非得在母袋鼠的袋子里生長不可。」
「那怎麼辦呢?」
「沒辦法呀。工作人員只好用布做一個類似的袋子綁在柱子上。然後把小袋鼠放入袋子里飼養。這給工作人員帶來許多麻煩。」
「啊……」
「這篇文章中還敘述了母親之所以喪失母性。都是受到『文明公害』的影響。你沒發現最近的女性都在積極爭取女權,她們認為女性是強的。而母親是弱者。」
白井說到這裡。又兀自笑了起來,
冬木想起了淪為戰場的越南農村。他所看到的都是生死一線的戰場,母親們常常為了保護自己的子女而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
反之。在物質與文明二者皆不缺乏的國家裡,不論人類或動物對於生命的安危與食物的獲得都己麻木。甚至於連母親的天生的母愛也逐漸談化了。
不過……美那子不至於受到此種「公害」的影響吧?美那子張開雙臂面對野狗的情景又再度映入冬木的眼帘。
但是,美那子還是離家出走了……正想到這兒,白井的話打斷了冬木的思緒。
「不管文明的公害如何,最近的家庭主婦日子也太好過了,只有上班的婦女才能了解社會的競爭是如何激烈。讓那些擅自跑到酒吧工作的媽媽們體驗一下生活不容易的滋味也好,這樣才能叫她們醒悟到能夠在熱愛自己的男人的保護之下生活才是最幸福的。」
這番話又點醒了冬木。美那子曾經說過有一個愛她的男性,他即不是朝岡也不是冬木。這個男人叫「丹野蜻久」。雖然美那子只提過一次,可他確實記住了叫「丹野蜻久。」沒錯兒。美那子的離家出走和「丹野靖久」有沒有關係呢?
一些疑問剛消失,新的疑問又產生了。美那子的失蹤,是否有著自己無法想象的背景?陰暗的預感再度出現。
第二章 飛往札幌的585次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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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悟郎很意外地又見到了美那子——
6月20日晚快到8點半時,冬木來到東京機場國內航線的休息室。
進入6月的梅雨期后,機場大廳顯得比平常混亂。好幾對新婚夫婦要搭飛機去蜜月旅行,所以送行的人擠滿了大廳,熱鬧異常。新婚旅行以去北海道者居多,沒有梅雨的北海道在6月便是觀光旺季。
雖然是晚上,但機場的大廳內仍是熙熙攘攘的。
檢查站前,乘客列隊以待。自從有了劫機事件以後。穿著制服的海關人員不敢有所疏忽,檢查的也嚴格了。
這天從早晨起就一直在下雨,大廳里瀰漫著一股濕氣與熱氣。
播音員正播著「搭乘新世紀航空第585次班機飛往札幌的旅客請從第二出口搭乘——」
第二休息室的剪票口上方,585次的燈開始亮起來,大部分的乘客排成一排魚貫進入,在三位機場工作人員面前出示證件后通過剪票口,搭乘電梯上了二層樓。
冬木悟郎無所事事地看著眼前的景象。新世紀航空的檢查站仍有乘客在列隊受檢行李,因為585次航班起飛后的l5分鐘,便是經由大阪飛往福岡的班機。
約8點30分時,冬木一行人站在了通往國際航線大廳的樓梯旁邊。這一行人中,除了冬木之外,還有剛從大學畢業的記者桐島以及攝影師黑木。他們的視線緊緊地盯著去大阪的行李受檢處的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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