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生和我之間。好像沒有這種情緒。」
美那子說話的時候眼睛凝視著前方,她似乎在想更適當的說法。
美那子出生於九州福岡市。她和朝岡是經由相親而結婚的,婚前她一直都住在福岡。
美那子的伯父在光陽銀行任職。是朝岡的上司。
他看朝岡這個人不錯,便替他們兩人做媒。由於東京和福岡距離很遠,美那子和朝岡相過一次親以後,也沒有再深入交往,就決定嫁給他了。
「朝岡比我大9歲,這一點使我有些不安,但是他的人品和條件,確實沒有什麼缺點……我自己只是短大畢業,又沒有一技之長。」
「實在太單純了,你們女人那麼容易就把自己的一生委託給一個男人。」
冬木以帶嘲弄的口氣說著,但是他也覺得很意外,聰明的美那子,竟也會在被動的情況下與朝岡結婚。
「我父母很早就過世了。好在伯父伯母把我撫育成人。他們的教育很嚴格,我不敢拂逆他們的意思,因此……」
說到這裡,美那子的雙頰突然變得緋紅,露出羞怯的表情。這是冬木頭一次見到她這樣。
「你的意思是說另外有意中人。因此失戀了。」
「不是,沒那麼嚴重!」
美那子微笑著接下去說。
「短大畢業后,我去補習英文。在公共汽車上有個男孩每天給我一封信,並且和我同一站下車,他的熱情有點兒叫我吃不消……」
但是美那子最後卻嫁到東京了。
「那個男孩子不就失戀了嗎?」
冬木對於這樣的話題比對她的家庭感興趣。
「那個人後來怎麼樣了,自殺了嗎?」
「不至於吧,不過那個丹野……他叫丹野蜻久,聽說後來一直都是獨身,沒有結婚……」
美那子雙眼凝視著遠空,似乎在回憶著那段甜美的日子。
「你先生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在福岡他沒認識人,我也沒有必要告訴他。」
然後話題又回到美那子的家庭。
美那子雖然有所保留,但冬木可以想像朝岡是個十全十美、沒有差錯的丈夫。他認真穩重,從不酗酒,每天按時下班回家。
「你的家庭實在是很美滿啊!」
冬木確實沒有半點兒諷刺的意味。如果只聽美那子所敘述的家庭狀況與朝岡的為人,的確稱得上美滿二字。
「先生是個正派的人,阿勉又是個好孩子,這樣的家庭真是沒的挑了。」
「才不是那樣!」
美那子聽了冬木的話卻突然變得很激動,眼睛睜得大大的,鼻翼翁張,不一會兒,卻又垂下頭來,鬱郁地說:
「我雖然生為一個女人……但是,我卻缺少了最重要的東西……」
隨著聲音越來越小,美那子把頭轉過去。
冬木覺得很意外,他抱住了美那子。美那子雙唇緊閉,眼角滲出淚珠,雙頰的肌肉拉長。冬木知道美那子一定有很大的煩惱——看到她的表情,他反而不好問什麼了。冬木本來想問問阿勉的事也打住了。他覺得美那子對阿勉的態度好像很漠然。
赴越南的兩天前,冬木約美那子到他們最早去兜風的鴿沼海岸,此時他們已認識一個半月,發生親密關係已有20多天了。
他們在春寒料峭的午後在海邊散步了一會兒,然後來到旅館內。
這一天他們表現得特別熱情。兩情繾眷之後,充足感與虛脫感奇妙地交織著。冬木的心裡頭一次產生別離的感覺,要是萬一無法活著回來……想到這裡,他的心就隱隱地有一種痛楚。冬木用手撐著頭,發現美那子的眼裡正張大地凝視著空間的某一點,似乎在想什麼。
「你在想什麼?」
美那子被冬木一問,才緩緩地把頭轉過來,看著冬木的臉孔。
「好像夢一般。」
「夢……?」
「你彌補了我所欠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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